望着如此骁勇的彪汉子,胡晟麾下林、火、木三棚棚目暗生怯弱,纵然身后弟兄上百,却也不敢贸然冲杀。
反观胡车儿,他以勇悍震住贼兵攻势,纵然粗息满腔,可仍旧嘶吼连连。
“贼孙儿…来啊…某若眨一下眼睛,便不是人养种!”
面对叫嚣狂言,胡晟气急,直接扬刀狠声左右:“尔等听着,攻杀此莽夫者,赏钱百两,肥猪一头!”
听得这话,贼群里立时爆发出骚动,哪怕胡车儿彪悍似虎吞人不眨眼,可在重赏有力当为真,不消片刻,拼死莽夫比比欲出。
不消片刻,林字棚目抢步冲身,挺起大环刀唾口壮威:“弟兄们,生死有命,富贵在,宰了这个混账,我等可就有饱腹钱了!”
“饱腹,钱银,饱腹,钱银!”
“杀!”
齐声呼呵风云出,百斩明光烈火入,为了一口饱腹,为了一荷包的虚作物,林字棚目的贼兵们群情傲起,拼命冲上。
瞧此,胡车儿目瞪欲裂,力散满身,伴随一股子开山之力迸发于双臂,门柱好似擎巨浪一般横扫打出。
“轰…”
闷声聚风,真可谓柱打人飞血溅空,待一股股红浪甩身,胡车儿顿时变成血人,如此更给他增添几分鬼神之气,但群蚁可溃千里之堤并非俗言,在一波接一波的贼兵冲击中,胡车儿渐渐疲乏力弱,也就瞬息的疏忽,林字棚目贼种突臂环刀越过门柱抵挡,继而斜砍落下,正在胡车儿左肩。
“唰”
刀锋过肉,皮开血散,胡车儿面色大变,可想痛意如何。
“混种…”
嘶吼冲面,铁拳袭落,那林字棚目贼种躲闪不及,也就一道金光炸满眼,林字棚目贼种便身飞如叶,滚向贼群中,借着这个机会,胡晟立身马背,抄出角弓拉满聚月,待一声织字脱口,羽箭化作寒光星点射向门庭大开的胡车儿。
“噗”
箭锋入肉,后劲冲心,胡车儿痛上加痛,身形再也无法强撑稳如山,须臾不过,他踉跄后退,连带着夹在右臂下以作兵刃的门柱都泄力落地。
看到这里,几步外的贼人顿时呼呵雀跃:“胡大头领,威武,威武!”
“哈哈哈!”
人拼斗杀心癫狂,那胡晟看着胡车儿势弱彰显模样,狂言道:“彪汉子,你有几分勇力,不如投降于老子,保你吃穿…”
话不落地,胡车儿已经在缓息中重新聚力,他左手发力折断腰肋处的羽箭,让后右臂虎爪似铁钳,深深卡在门柱槽子里,随着蛮劲憋腔,他竟然把门柱掷出:“狗贼…某就是拼死…也绝不会在你这样的混种帐下苟且偷活…”
呼声出,门柱落。
几乎丈长百斤重的玩意儿化作霹雳径直落下,胡晟一个跃身后仰脱开马背,刹那之后,坐骑连带周围十多个躲闪不及的贼兵全都被门柱拍在地上。
听着那般马叫哀鸣和众弟兄的呜呼,胡晟从地上翻滚起来,狠声唾口:“杀…给老子杀了那彪汉子,把他给老子剁成肉泥…”
瞬间,数百个贼兵一轰而上。
看着贼流袭身,胡车儿布满血丝的双眼有那么一丝迟钝,身为汉胡杂血之人,自爹娘不知何处,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有口饱饭吃,有人真心待自己,而这些赵范全都给了,可惜自己无能生出意外,没法再效力那赵范身旁。
“公子…老胡无能…您可别生气啊…”
晃神之际,心哀面笑,视死如归,下一秒,胡车儿双拳如锤,冲向贼流。
原以为这样归西逝世,落个英勇之名,不成想身后箭雨来袭,只把十几步外的贼兵射成刺猬,连带迟钝了他们的冲击。
一息缓神,胡车儿听到身后的叫唤。
“弟兄们,冲杀贼种,扬禹城血汉之威…”
话出身至,谢达领着由差人、团练、青壮混合而成的抗贼队杀奔来,眨眼之后,这群被孔伷称之为废物种的汉子们便与贼人接战,而谢达奔到近前后,粗声于胡车儿:“爷们,干的好…此战若能退贼,你当为首功!”
可惜胡晟打定主意要拿下禹城,谢达这东拼西凑来的二三百人不过杯水车薪之力,仅仅一合冲杀,谢达这些人便被胡晟的火、木两棚目冲杀迫散。
见此,胡车儿气急欲出,可惜伤势痛体,让行动越发不变。并且谢达一鼓作劲之后,他看到城门甬道后黑压压的贼兵,顿时打了个冷战:“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贼人!”
与此同时,东门甬道处,数不清的禹城百姓急急往外走。
道边,吏汗流如注:“谢达那些个差人团练能挡多久?这么多人,想要全都出去,若没个把时辰,根本不可能走脱啊!”
听到这话,众乡绅老爷根本不应声,想来他们也是心乱如麻。
也就须臾思量,吏受不了贼势逼迫,咬牙道:“不管了,老子先走,尔等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