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宠的威呵,蒋珲怎敢不应?
“末将知错,恳请殿下降罪!”
听到这话,刘宠心气平复三分,他收回槊锋,沉声道:“此番正值贼战之际,你之过,战后再行论处!”
结了蒋珲这茬子,刘宠率队速速回撤,以免贼兵反扑。
再看黄邵、何仪两贼,原本二人气势汹汹的来战官兵,更要与陈王刘宠叫板,现在倒好,一个突袭冲斗丢了千把弟兄的性命,这让二人越想越怒。
撤了三四里地,何仪压住阵脚:“该死的官家种…我等兵力数倍于他们,如何就不敌?黄邵呢?他的人在哪!”
叱问中,何曼道:“帅,黄头领的人就在咱们后面!”
闻此,何仪立刻去寻黄邵,一通抹黑找到黄邵,何仪咬牙切齿:“黄头领,方才你为何突然撤战?”
冷不丁的被何仪质问,黄邵有些蒙神,也就一息不过,黄邵反应过来,旋即怒火比之更烈:“何仪,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自挑起冲斗陈王大旗,打了一半却贸然撤退,老子有心助你,却左右难顾,怎么着?你还想问罪老子!”
话中不恭,身后的弟兄立时抄刀,何仪见状,面色再变三巡。
须臾之后,何仪退下身后的弟兄,道:“黄头领,某也是被刚才的情况给气疯了…现在想来,你我都有些虚力不定!”
这话的有三分理,黄邵面色也稍稍迎洽:“帅所言极是,那些官家种怕是早有夜哨四防,咱们行进拖沓,必定被他们得知,这才有了火攻反杀的结果!”
“唉…”何仪叹了口气,黄邵取下酒葫芦,递与何仪灌了几口。
于后,何仪道:“既然这样,你我二人应该尽快整合队伍,稳下军心,歇息半夜,明日一早,再战官家种!”
“某也有此意!”
黄邵附和,何仪这才拜离回队。
颖水北岸附近,赵范、刘宠两座营盘皆被大火烧的干净,纵然贼人退去,可是操战许久,贼兵损耗并不大,因此赵范心有不安,他与田丰商议片刻,便亲去面见刘宠。
但是再去见之前,赵范却意外地得人来报,胡车儿回来了。
那胡车儿抹黑冲斗何仪本部,直接将何仪乱中逼退,算是间接助力陈王,待贼人退去后,胡车儿追赶无果,凭着感觉,他往颖水北岸火光亮起的地方走,仅仅一里不过,一队骑兵从后赶回,胡车儿警惕相对,结果那骑兵队的将领赫然是朱灵。
朱灵与张合操战黄邵,二让势无追,左右破之溃散贼种,朱灵先一步撤回,相遇胡车儿后,二人皆是大喜,让后一同面见赵范。
看到胡车儿的糙脸后,赵范喜的就差蹦上:“老胡,你他奶奶的传令传哪去了?足足半月没影,吓死爷了!”
对于这话,胡车儿憨笑之余,竟然哭起来,见此,田丰、李通、廖淳、颜真等人皆大笑相对。
半个时辰后,赵范稳住这糙汉的心,让后去见刘宠,刘宠知道自己麾下将领冒失,险些酿出大祸,因而在赵范、田丰商议接下来的行进方略时,他并未太多的附和。
“陈王殿下,贼人纵然退去,可是主力依旧在,以下官之见,我们应该赶紧撤往嵩北村,那里一来是豫州地界数县中心的交汇处,二来临邸嵩山的东脉,地势较于防守,三来嘛…倘若我们扬旗战贼的名头挑开,必定可以得到方圆诸县的追从!”
听到田丰这话,刘宠并未应声,他先看向骆俊,骆俊着虑一二,微微点头,刘宠才算放话:“也罢,本王稍后下令与你等兵列同行,前往嵩北村驻防!”
辰时,色微凉,风吹刺骨,赵范、刘宠两部合兵五千余总算赶到嵩北村。
远远看去,嵩北村地横嵩山东向山脉末尾,以其西高东低的态势成向阳村,虽然贼祸四起,使得村中的百姓早已逃离,可换个角度来看,完完全全给赵范、刘宠驻兵平贼提供了便利。
立在村道上,赵范、田丰、刘宠、骆俊四骑并驾望去。
田丰道:“公子,陈王殿下,此村呈东西建列,西低东高,以丰之见,由我家公子驻守西面矮坡,把守西、北两个方向的县道,由殿下驻守东面,以察东、南两个方向,若有变,无论是西援东,还是东援西,皆可行!”
对于田丰的这番安排,刘宠似乎不是很满意。
约莫片刻,刘宠笑声:“赵儿,你以为本王武战如何?”
冷不丁被刘宠问话,赵范嘿嘿笑声:“殿下骁勇,几如那盘蛟卧虎,上擎穹,下撑瀚海,无人可及,无人可敌!”
如此马屁脱口,刘宠乐得哈哈大笑:“好一个油嘴滑舌的赵儿!”
只是陈王笑声陡转急变,让人难以捉摸:“若本王骁勇如你之言,为何你的门下先生却谏言本王去把守优势之处,难不成害怕本王失守西面,败于嵩山贼兵大敌否?”
转言三圈,嗅到其味,敢情刘宠要亲战贼敌于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