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脱口呼呵救令时,王谦竟然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膛,直接刀锋自斩,以明心意,饶是何进惊中动手,抽剑挥来,刺伤王谦的手肘,救下他的性命。
“汉心藏于胸,地日月影照可知,如此自残,乃是蠢夫之为!”
何进叱骂:“有这般勇气,那就跟在本官左右,用你的智谋和胆气来行汉臣之义!”
声转意起,王谦触动三分,旋即跪地再叩:“下官拜谢何大人厚恩,自此之后,万死不辞!”
片刻后,郑泰、荀攸、袁术等人纷纷归列,而王谦已经不见。
郑泰询问,何进笑笑:“那人自行其事,吾等起列赶往望阳亭,受旨觐见!”
对于这话,郑泰虽然心中有疑,却也没有再多言,至于荀攸、袁术,荀攸一副老神在在,无问不脱言,沉默的就像颗老枯藤,倒是袁术心中生疑,稍加着虑,他借着何进不注意,悄悄脱开中营赶回自己的队粒
一个时辰后,何进率受封诸将吏来至望阳亭东官道界碑处,远远看去,官道两旁驻满御林军,那般金戈铁甲甚是威武,而在界碑前,中常侍宋典正在八个黄门拱卫下束身等待,仅仅一眼,何进立刻下马,跑上前。
离得宋典五步远,何进噗通跪地,大胖脑袋死死顶在地上:“豫州剿贼监察使、侍中何进,参迎陛下旨令!”
宋典面沉无变,转手托起铜锡案书,高声道:“皇上帝,后土神只,眷顾降命,属令恩赏,以正其名…何遂高,念你豫州平贼卓着,安民扬威,陛下有旨,特赏其功,加封将作大匠,肩卫尉,领前将军,督御卫府,察洛阳及豫州诸军行事,钦此!”
尖声落尾,宋典余光微扫地上的何进,发现他肩甲微抖,想来是心颤不定,对于这般细微发现,宋典清了清嗓音,低声提点:“何将军…陛下的功赏旨意…咱家已经念完了…您老…该接旨了!”
听到这话,何进如梦初醒,酣然挺身举臂,抬头高声激动:“臣何遂高谢陛下隆恩,愿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声中,何进双臂颤抖,微微举起,宋典这才将铜锡案书放在他的糙手里。
“何将军…豫州平贼,陛下欣悦,您可要好好努力啊…”
“臣…臣…臣…臣一定为汉庭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在心潮激动中,何进将圣旨盆在胸前,于后,宋典又从身后黄门的金丝托盘里拿起另一份圣旨,何进瞧之,赶紧将手里的旨书递给身后的亲卫,再度叩首。
奈何前旨封赏重如泰山,后旨封赏就平平无奇了。
从中听来,仅仅是对何进此番剿贼大军里的诸官将吏进行寥寥带言,其光禄勋卫吴匡位进半阶,领光禄勋丞,郑泰领侍御史,荀攸无动,袁术虎贲中郎将也无动,仅仅加封个县公的爵位,想来是也对他四世三公之门的安防,诸如豫州诸县县令等官,压根就没提一个字。
听完这些,何进有些愣,那宋典笑声道:“何将军?您怎地又愣住了?接旨啊!”
“哎哎…”何进回神,赶紧出手代诸从人接下圣旨,末了,他声问道:“宋大人…豫州平贼得功者过百人…难道只有这么几个官员…”
话不落地,宋典笑言再转身,让后取出第三份圣旨:“何将军,您莫慌,这不还有呢!”
“哎哎…”
何进大脸笑应,可从心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心态有些变化,至于原因嘛…掌军一官者高升数阶,大权突来,简直就是坐了火箭往上飞,还不带刹车,可他麾下的人却像鳖反弹,蹦蹦跶跶连个屁响都没有,如此麾下诸人怎么会心服?
带着这般疑思不定,何进仔细听其第三份功赏奏折,结果宋典拖沓一息,转头来回看了好几眼,末了才问:“何将军,不知京兆伊之子赵雍瑞何在?”
“啊!”
何进一怔,想来没有预料到宋典会这么问。
看着何进的惊蛰脸,宋典轻咳,笑意褪减:“何将军,这旨意是给京兆伊之子、京府代罪侍曹吏、豫南平贼官员赵雍瑞的恩赏书…您代接不合适,还是速速传命让他来吧!”
话的这么明显,何进心中五味杂瓶,满满的冲头福
可宋典携恩临面,他没胆抗逆,只能速速传令后队,让赵范赶来。
剿贼大军后队,骁骑营前,赵范与田丰、戏忠等人坐在官道路边的石墩子上侃大山,远远看去,他简直就是二流子的模样。
“田哥,戏哥,你们何进能够得什么赏?我又能得什么赏?叔父他收到我的口话后…会不会替我上旨请奏?又能不能走咱们的请功录圆了陈王那茬…”
面对赵范一连串的问话,田丰满脸黑线,戏忠也是眉头高挑。
片刻无应,赵范似似乎乎的再:“二位老哥…你们俩是怎么个情况?如何不话?”
不成想身后的颜真闷声来了句:“公子,你一通啰嗦问了那么多,这换成谁也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