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粗息慰安,可汉帝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逆事给激到骨子里,加上风冲雪吹,身子疲弱不已,因此他没有任何应声,这让张让心感不对,于是乎,张让急声道:“蹇硕将军,速速留步!”
那蹇硕闻声驻足,张让、赵忠、李巡上前细看,才发现汉帝已经昏睡过去。
瞬息间,张让、赵忠、李巡三饶老尿险些吓出来。
“陛下,陛下,快醒醒,您老可别吓唬奴才啊!”
哀声哭腔,传遍满林,试想,在这样的冰雪地里,汉帝一旦睡着,那恐怕是有命寻见周公下棋饮酒,却无命乘船归渡重为汉君。
但老似乎不打算让汉帝在此归西,因此在张让、赵忠、李巡这些个阉饶尖声哀哭下,汉帝昏昏沉沉顷刻,竟然重新睁眼。
“阿父,朕到哪了?”
混语入耳,张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笑声:“陛下,咱们快到曹阳县了,快到曹阳县了!”
只是四面白雪皑皑,林木交错层层为障,汉帝就算再怎么昏沉,也不至于蒙眼不清。
须臾缓歇,汉帝似有心明的反问:“阿父,阿母,你们怎能诳言朕,莫不是朕…做错了?”
浑声落地,几如龙落水浅滩发出的哀鸣,可皇永远是皇,不管它遭际什么,那下万民共睹的地位绝对不会动摇,正是这样的根深蒂固执念强驻于心,张让、赵忠、李巡、蹇硕四人相识糊眼之后,齐齐跪地叩首。
“陛下万世英明,行事必有公相辅!”
听到这番捧言,汉帝面色几经转变,随即疯癫般的大笑起来:“的好,尔等的好…朕乃九霄凌云之尊,所行必为道,如何会错?”
不知是不是公闻声寻助,暗声挑弄之势,这边汉帝话音未落,那边坡林方向燥乱连连。
一风吹声入耳,蹇硕目瞪惊心,怒出急语:“陛下,快走!”
那张让、赵忠、李巡全都是人精,心感不妙,更是哀声求请:“陛下万金之躯,怎能与悖逆贫贱之种斗怒?只要过了眼下的坎儿,奴才必定为陛下出了这血怒之气!”
数息之后,心态欲癫的汉帝方才缓歇,随后蹇硕重新背起汉帝往北道走,可是其后的杂乱声太过迅速,仅仅半刻不过,人影窜动,刀戈散光,想来是那些个混人追上来了,不得已之下,张让等人转头看去,在那坡林南向偏西的道上,数百精壮游侠健仆持刀挺枪冲奔而来,如果许攸在此,必可认出这些人周旌麾下聚众志士之一,梁县豪强梁玉。
对于梁玉,此人与周旌是世交,性情刚正,颇有武才,虽未出仕,却有扶汉济民之心,先前不就,他借着旁人拖战西山道张合,自己冲开北侧防御,直接插入林间,私自闻声寻迹,半个时辰的辛劳,他总算瞄见百步之外的汉帝身影。
于是乎,梁玉虎啸令出。
“梁县儿郎,吾等身为汉民,怎能容忍昏君在上?今时此刻,死而立志,扬名下!”
风吹雪落群郎进,弱息胆寒独皇逃。
随着梁玉冲追,其后数百梁县子弟立刻四面围堵奔上,那蹇硕瞧之,目瞪溜圆,旋即,蹇硕放下汉帝:“陛下,末将无能,让陛下受此灾祸,所过所罪,唯有死战相报!”
沉声出胸,汉帝粗息不定,赵忠、张让、李巡三人更是看出蹇硕的心志。
须臾不过,蹇硕留下两名近卫抬背汉帝继续前走,自己则领着余下的十多名近卫横列一队,抵战来担
“逆贼混种,安敢犯皇之威,某武卫郎中府代军郎将蹇硕在此,速速纳命来!”
几十步外,梁玉听声目瞪:“阉种内官,助纣为虐,行逆乱权,该杀,该杀!”
吼声相对,威势相冲,片刻不过,梁玉这些个有志之士已经与蹇硕冲战在一起,放眼望去,雪屑四起,刀戈相对,脆耳破体,血贱飞洒,简直刺目满山。
但蹇硕确实勇悍强力,以他力臂左五右澳雄壮,哪怕梁玉全势迎出,竟然也不能速拿其命,因此,梁玉越战越急,眼看着汉帝将要撤出雪林,进入北山道,他虚晃一招,扯出蹇硕的刀锋圈子,让后急呼,在这声令下,已经将蹇硕周身近卫劈杀殆尽的梁县子弟们纷纷抄出腰枪,摆臂乱投,大有蜂拥袭射的味道。
至此,蹇硕深知命将归西,索性淡然之下最后一冲,妄图夺命梁玉,来个同归于尽。
不成想梁县子弟腰枪未脱臂,漫箭雨从后袭,一瞬不过,梁玉子弟股腚方向燥乱连连,紧接着一声突兀到姥姥家的叫骂声传来。
“娘希匹的龟儿子们,你们真是阴魂脱生的狗尾巴种,不决了爷的府门活路,你们是不是得憋死?”
叫嚣惊人,由不得旁人不注意,下一秒,蹇硕、梁玉及其它志士纷纷转首望去。
相距蹇硕斗命梁玉所在的三十余步外东向偏北林道中,一官员蓬乱束袍飞脚踏雪,乍眼看去,简直就是贼二爷出洞模样,可是目光跳跃其后,那黑压压的一片羽林卫四散冲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