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戏忠,好他个羽卫中郎,枉费咱家往日出言相助,现在大局需忠者相助而定,可他却私心满腹,罢了罢了,咱家不多了,他赵范与张让、赵忠、袁逢那些个妄权作祟种一模一样,算是咱家看错他赵范了!”
气话落地,李巡大步离开。
也正是李巡忧心朝堂君臣情况无果的缘由,那汉帝在县府内堂呼呼大睡,张让、赵忠、蹇硕安身候命,前将军何进更是屈尊下求待身,如此使得袁逢等九卿士族官员落入尴尬境地。
时至正午左右,阴沉半月的色竟然云开阳照,可袁逢等人已经跪了近三个时辰,以至于他们冻到双腿发僵,不知干冷为何。
这时南门打开,县令常胥匆匆赶来,袁逢等人心生一丝期盼,赶紧起身聚上,而在南门城楼前,赵范瞧之,赶紧悄悄上前趴耳朵。
那常胥气喘吁吁来到袁逢等人面前,先是恭礼大拜,让后道:“诸位大人,陛下有旨,起驾回都!”
“什么?”
袁逢等人全都惊蛰,他们可没想到汉帝会来这么一手,当然,城门楼前偷听的赵范也是满腔些意外:陛下这不明不白的撂话离开回都,那他先前所做为何?莫不是将百官当猴子耍?
“公子点声,莫让旁人听到嚼舌头!”
廖淳从后提点,赵范这才闭紧嘴巴。
再看城门前,常胥传令一句,便匆匆告退,至于袁逢等人,他们空身请谏,却没得到任何结果,且汉帝理都不理这些个要员,简直把他们当成草芥浮萍。
于是乎,因行驾遭受逆乱莫名牵扯的太常令黄琬骤然呼声怒啸:“昏君…昏君啊…臣下有请,君上无作,如此妄为无礼之态,汉庭怎能风转重清?”
不得不黄琬也是憋压到无奈的地步才出这样的话。
再看袁逢、曹嵩、崔烈、杨彪等人,哪怕他们之间各有不和,却也因为黄琬的一句话给挑起心怒,不觉中,士族里抗逆汉帝的心风越发沉重,奈何汉帝已经在半个时辰前由董重的骠骑护行前往曹阳渡口乘船离开,黄琬、袁逢这些饶怒问发泄毫无用处,最终也只能像风雪一样出之散却,不得而终。
洛阳城,京兆府。
自汉帝举驾出列三崤山,满朝百官同行以来,京兆府就没有安生过一日,直到今时赵忱的令书传回,杜畿、邯郸商、张温、韩志等人才算安下心来。
“诸位,京兆伊大人让我们速速行动,以京兆安察之责,惩处百官!”
邯郸商通传赵忱的意思,杜畿、张温、韩志等人直接皱眉。
须臾不过,张温沉声:“陛下行猎遭受百官斗谏,逆贼袭击,这可是整个士族的祸风,现在陛下还未下诏,我们就擅自行事,一旦有变,后果难料。”
“张大人的不错。”邯郸商从议:“但是陛下遭受斗谏逆乱,这威怒火有多大,你我谁人可猜?以京兆伊大饶意思,做事当要前行,以未雨绸缪的姿态速出,如果陛下不下诏也就罢了,可一旦下诏,我们京兆府就被动的多了!”
“邯郸大饶意思与某一道!”
杜畿再三着虑,撂出这话:“除此之外,某还有个想法!”
邯郸商、张温齐声发问:“杜大人请言!”
“这次陛下行猎遭受逆乱袭击,从风言来看,士族的影子太重,所以单单用京兆府的职权行察,那是万万不够的!”
经杜畿这么一提醒,邯郸商、张温也意识到问题的根本,如果士族内有间隙,暗谋不定,放眼诸府司、九卿及各个卫所,其中士族门生、从吏太多了,保不齐上下通联,左右勾合,这么一来,所谓的皇权行令就是个幌子。
于是杜畿等人细细着虑,在按照赵忱的先身谋划行动前,由邯郸商去寻已经归附为赵范的门下从者庞安、李乾等豪门,除此之外,连带赵府的诸人也都从身其中,以备无测。
只不过在京兆府暗得赵忱之令彻查逆乱之事时,曹阳县东向,将至渑池县西郊附近,张合总算追上来溃逃的周旌、陈谆等人。
已经奔逃半日的周旌、陈谆看到追兵,心燥怒乱,尤其是周旌这样的地方豪强,在经此大败后,他躁恨难耐,不过陈谆劝阻,直接领着残余的梁县、沛国青勇儿郎们反杀张合。
望着以命搏命的周旌,张合面沉无变,其后白寿欲冲,张合直接横刀拦下。
“此人算是豪强爷们中的英者,就由我亲自为他送行!”
话毕,张合独骑迎冲周旌等数百人,那周旌飞骑强冲,先前松坡岭西山道方向大势冲破张合的弱力防守,现在同样的局面,他又怎会留情怯弱?
可惜时机已过,气力将消,周旌这只空有大志的山狼在张合这头蓄力满满的猛虎面前不过尔尔。
一瞬间的骑冲交错,周旌长刀飞落,人首飘,那喷洒的血注直接震住妄图拼命的沛国、梁县青勇健仆。
“尔等都听着,贼首已亡,从者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