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残忍不堪入目的尸吊太过骇人,仅仅露面示众半刻不过,便召来万民唾骂,若非张合、朱灵等人知晓深意何在,怕是也会被这股子乱风给吹倒沟里。
“儁乂,公子的做法…有时我真的看不明白,你他是人,可他却事事出乎意料,毫无人之志,可要他是君子正者,放眼他的图谋,无一见光之策…”
立在市井口不远处的监察台下,朱灵目望围观的百姓,暗言相对。
饶是张合听了,心清目明道:“文博,有些人,有些事,非一两人可清,况且你我既然知道公子的本性在何方?又干嘛顾忌这些浮言?”
“浮言?”
朱灵自语,确实…很多时候浮言就像要命的屠刀,不动声色的击杀那些空有大志的可怜人,比如市井口的十二位英勇汉子,他们死的…着实亏,可在世风大道上,他们又不得不死!
在这样的思绪牵扯中,张合、朱灵速速赶回,禀告待职宫掖门的赵范,赵范听之情况,面色古怪的笑笑了,便闭上眼睛,好生歇息起来,直到色昏黑,他才踏着星辰向半月未归的赵府走去。
府门前,管家赵安早已等候在此,他看到赵范,赶紧上前:“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有令…”
话不落地,赵范笑声:“老管家,你不用多,我已经知道,我这就去见叔父!”
瞧此,赵安不再多言,待赵范往书房走去后,赵安赶紧冲其后的戏忠道:“戏先生,您怎么能让公子做出那样的无道事…现在满朝官绅士族都在传公子的奸种混账名…”
对于这话,戏忠笑笑:“老管家,公子是什么人?旁人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再了,用十二条人命保住现有的安定局势,稳住赵府的将来,给公子留下更宽的大道走,这笔买卖不划算么?至于那些虚名?要不了多久在下就能给它挣回来!”
“这…”
赵安不如戏忠才华远着,自然看不清楚。
可戏忠却安声道:“老管家,您就不用操心了,有某在,出不了错!”
书房内。
赵忱面沉如冰,气压满腔,其桌案前,赵范跪在地上叩首相对,足足半刻,这叔侄二人都没有开口。
“雍瑞,你就这么打算与为父对峙下去?”
半晌,赵忱脱口,赵范这才应声:“叔父在上,侄儿不敢!”
“那你怎能行酷罚乱道?你可知道那样做的后果?”
“正是知道后果,侄儿才贸然行事!”
赵范沉声:“叔父,三崤山围猎逆乱,其根底乃是士族内隙抗逆汉帝,您身为京兆伊,如果行洛阳督城安防察事之责,确实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士族重击,为咱们赵府赢来大功,,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您老比侄儿清楚…”
“放肆!”
这么长时间以来,赵忱一直以长辈护幼的心性来看待赵范,可突然间赵范不听话了,甚至借口反顶自己,身为赵家门里的长辈,他暗暗浮起的失落感就像洪水一般冲击着自己。
“老夫混迹汉庭二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在轮到你这个子教训老子?”
怒声冲耳,赵范叩首连连:“叔父,侄儿从未想过那些,侄儿只想保住赵府门楣!”
“那你为何不事先与老夫商议?现在陛下已经无心受请斗谏,老夫平白耗费功夫,却什么也得不到,更让你这子搞臭了赵府的名声,你这么做,到底有何用?”
赵忱拍桌震声,赵范几欲泣声:“叔父,您这么多年来一直未进高臣之职,现在借着外戚、内官、士族的乱象夺职掌权,先有京兆伊,后得奉车都尉,这么重的权力放眼朝堂,谁人不眼红,再者言…侄儿也与叔父实话来,您知道咱们父子在汉帝眼中是什么不?是狗,看门的狗,随时牵来咬人立威的狗,更是闲时关进笼子,饿时宰了吃肉的狗!!”
话到这里,赵忱气冲内乱,直接掀翻桌子。
“你胡言什么?照你所言,那张让、赵忠、蹇硕、何进不都是汉帝的狗了?你这混子…”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赵范泣泪连连:“叔父,侄儿与您实话吧,汉帝那个老家伙就像疯子一样,除了阉人无根种,就连何进他都保持几分戒心,更不要提我们这些官绅守门犬了,换言之,下之大,门犬之多,乱事群起,门犬随时可弃,所以在这次三崤逆乱的斗谏中,侄儿事先得知些许情况,为了不让咱们赵家成为斗乱中的弃子,也为了让赵家不成为下士族的敌对,侄儿只能做这些荒唐事,让汉帝平息怒火,让外戚、内官对咱们鄙夷,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把咱们踢到角落!”
听到这里,赵忱惊住,他没有想到赵范竟然会出这么多深言,一时间,赵忱沉默了。
瞧此,赵范止住泣声,继续道“叔父,侄儿这么做,确实顶对了您,就算百官不明白,可袁逢、崔烈、曹嵩那些个老狐狸又怎能看不清楚?所以…接下来那些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