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吾等该从哪个方向进攻?”
面对吴生的发问,胡才硬着心气道:“还是向东冲击正营!以夺狗官性命!”
狠言暗藏憋气,只把吴生的目瞪威出,奈何胡才早已横下心志,继续强声:“总旗大人,那王头领死于烈火不假,其狗官营地西南正向为火引埋伏之处也不错,可狗官之才能够高到哪去?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有防备,况且其它方向火把明光闪烁不定,恐有游骑防备之态,所以的以为应该从老路冲击!”
乍耳一听,胡才所言很有道理,可要是细细着虑,那就不好估测。
奈何胡才心有暗作,索性一拼,不等吴生发话,他已经抽刀:“吴总旗,王头领待的不薄,的若不能为其报仇,妄为汉子!”
一吼冲,胡才当先杀出。
吴生见状,心道胡才若为反骨受制官家的苟且种,那他何必亲身犯险冒死?
于是乎,吴生不再犹豫,但瞧这位黄巾渠帅座下总旗令一声呼呵,其后两千弟兄立刻分列诸队,宛如疯狼般横冲杀出,殊不知在正向冲击位的三百步外,张合、陈到、廖淳三人早已严阵以待。
“张大人,贼兵来袭,吾等将作何势?”
张合麾下兵司马白寿听着远处的杂乱声,心有不安,急语相对,可张合深知兵者诡道,时机为上的理儿,在贼兵未入埋伏圈前,他是万万不能乱动丝毫。
当贼袭的声音逼近至三百步时,张合立时下令:“传命李典,准备突袭!”
廖淳听离阵,仅仅片刻不过,伺机在阵列东面的李典率领二百李氏骑人向正西面奔去,紧接着张合提刀缓进,身后陈到百名弓箭手引火待命。
“弟兄们,杀!”
贼兵列前,胡才一马当先,随着他奔骑踏入火伏地界,他呼声叫呵,若在贼兵方向看,这是阵杀挑威,可在张合耳里,却是发号示令。
“贼兵前队已入!”
张合闻声叱令,白寿立刻转骑往南,相距三百步外的西南营角处,李通、朱灵备战在此,之所以这样,乃是戏忠与田丰再三估测后,以双牛阵做防,介时两向同出,辅之火势反杀,纵然赵范这数百兵甲,却也可以虚力出三两千人马的威风。
黑夜中,朱灵、李通率部二百稳稳候身,纵然西面嘈杂愈发逼近,可二人仍旧不动。
忽然,张合阵列一声急促的号角传出,这朱灵、李通顿时目瞪起神:“贼兵已入伏,吾等出击!”
旋即,朱灵、李通拍马冲骑,从西南往西北方向斜杀而去。
也就同时,张合前队缓进令出,其后的陈到顿时呼呵:“火引,三合,速射!”
声威出,弓弦颤,眨眼之后,夜幕明光如流月,嗖嗖破空而去,反观吴生贼兵突袭队列,那胡才一马当前,死命狂奔,将至半中时,这被逼为贼的汉子竟然扯缰转马,往北面冲去,仅此一眼,其后的吴生顿时惊蛰,电光火石间,吴生反应过来,当即呼啸。
“速速射杀胡才,前队驻阵回撤,回撤!”
虽然吴生反应很快,奈何夜黑风啸,贼兵一旦冲杀,几如脱缰野马,根本不受令缚,纵然其中些许各棚的头目听到令声,似有止功行令的态势,可仰面望,数不清的星点飞速袭来,至于胡才…更是飞骑百步之外,难以追射。
“该死的叛徒…”
事已至此,火矢落阵,吴生哀鸣斥吼,却难以回。
刹那间后,已然烧死王超前寨半数人马的伏火地界再度冒出焰花,加上暗布的火石和勾连作引的火油,整片土地就似阎王爷的火坑,吞噬掉大半冲入伏击圈内的贼兵。
“总旗大人,快撤,快撤!”
面对突入其来的火攻,吴生的麾下心腹喽啰四面冲来,强声拽拦,以作逃命之势。
不成想一声号角从西北角传来,如山洪崩裂,轰轰鸣鸣,一声号角从西南袭耳,比之雷炸,惊神动魄,一时间,吴生心智大乱,连示警传号后阵速速立防的要事都给忘记。
“撤,快撤!”
慌乱之下,吴生转马就逃,可南北两侧官将已经杀奔火阵,大有堵了口袋的意思,
“贼儿子,某乃乘氏县堡李曼功,尔等速速伸头受死!”
夜闪光散,群骑强冲,乍眼望之,为首青岁李典负名梦魇杀神之姿,直接堵上火地北向生路,一杆青锋月刃刀携力环出,所过之人,皆血溅三尺,无可立身。
再看南向,朱灵、李通二人精甲勇进,湿布蒙身裹臂,据火于身躯之外,唯有刀锋长枪左突右进,大显英勇神威,也正是南北两面同时冲击,纵然吴生所率两千贼兵,却真如戏忠口中的蝼蚁一般,顷刻溃散,比之王朝败落还要狠烈。
“快逃啊…”
烈火杀势中,贼兵哀嚎奔逃,根本无顾东南西北,结果就是前队的贼兵哭爹喊娘要逃,后队的贼兵昏头不定,进退无列,使得吴生自己都难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