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豺狼安能避之猛虎利齿凶威?
乱斗中,何曼难挡张合冲杀,直接坠身滚地四逃,其后喽啰蜂拥相救,却被张合一合环斩撂倒大片,在那样的血溅淋漓中,余者怯弱争相逃命,如此一来,何曼背后再无抵挡,张合便驱骑追上。
“贼畜休逃!吃某一刀!”
斥吼如雷震耳破魂,刀锋携光浮面落血,回首惊蛰,何曼已然心如死灰,等候那痛身的毙命之击。
可老不知是不是打了个盹,竟然再让何曼这贼种头子得生逃出。
细眼看去,张合刀斩滚地何曼,差的三尺距离时,左右竟然连冲两骑,一枪一锤夹风袭来,无法之下,张合只能勒马回力,聚身反挡。
也正是这般突兀之变,何曼捡回一条命,待他看清眼前情况,这名自诩骁勇的贼汉子不敢言胆风怒气为何?直接飞奔夺得近前喽啰战马,继而仓皇往南逃去,至于其兄何仪,早就不知去向。
再看来救二骑,乃是何仪的麾下头目将领刘辟、龚都,先前二人败于豫州平贼大战,此刻得机袭杀官家将领张合,二人索性逞能出招,可他们压根就是强弩震弦,后劲儿发颤全无。
一合相对,刘辟、龚都枪锋锤刃全都豁口,因此二人不敢再战张合,匆匆逃撤。
瞧此,张合咬牙叱骂,还未追击,其后胡才也已杀来连阵。
“张大人,贼兵溃乱,已无战意,吾等大势在握,可否继续追贼?”
面对这话,张合哪怕再怎么雄心满腹,却仍旧保持冷静的头脑,快速急思之后,张合忍住杀意,道:“贼风西面不定,南向何仪部已溃,以俗言穷寇莫追的理儿,吾等应速速回防!”
“谨遵张大人之令!”
胡才应下张合,立刻呼呵所带贼骑头目,几声沙哑的叫唤后,张合与胡才合兵一处,迅速脱战。
两刻不过,张合、胡才大胜而归。
“公子,吾等幸不辱命,已战退贼头何仪部,若非贼兵杂乱人多,冲骑受扰,某已经斩的贼头脑袋来见!”
听到张合这话,赵范笑言叫好:“儁乂,干的漂亮!”
“非也,此功当有胡才半数!”
身为良人阔心者,张合不做贪功之为,一语顶出胡才,胡才赶紧叩首:“赵大人,的不敢冒领功赏!”
“你这是什么屁话!”
赵范心情舒畅,直接笑骂胡才:“你这厮有能耐,又真心悔改,爷我看在眼里,即刻起,那二百贼骑立名义骑,由你亲掌,归统爷号令!”
听到这话,胡才再度心潮涌动,虽然他不是什么高门子弟,可能够在乱风世道下碰到赵范这样的仁心高官,有那么一瞬间,他只道是自己的祖坟冒了青烟,保佑眷,于是乎,胡才叩首将至泣血,连带其后曾经苟且从命于何仪麾下的几个贼骑头目也纷纷哀泣。
“公子在上,地为证,我胡才自此效死公子,如有违背,灭门断子,永世无生!”
胡才毒誓落地,其后数个头目同请,对此,赵范心悦大笑连连。
“胡才,忠不忠,看人事,义不义,凭命,所以…你只要做的来,爷我不在乎其它屁话!”
一通来浮华却又内敛沉意的话让胡才拜服。
同样的…赵范这般作为也让张合、戏忠、田丰、朱灵、李通、陈到、廖淳、李典等肱骨从者心眼明亮,换言之,世风枷锁禁锢汉庭,君不正,臣不从,方才导致现在诸州祸起的局面,若要解决,那只有打破枷锁,重立世名。
现在赵范以来不羁的苟且追利之心走上超脱枷锁的世俗路,将来到底能位至何处?恐怕只有知道!
于后,赵范了过胡才这茬,便令与田丰,速速传命护行辎重队的任峻,清算粮草甲胄兵刃,保证战备所需,再就是与戏忠商议贼风动向,以保万全。
饶是戏忠估测四野哨骑来报后,道:“公子,依某之见,贼人三连大败,损兵数千,就算他们势大,怕也心有余悸,所以某认为…公子可让各队兵卒按时换哨歇息,保证体力,再谋战事!”
“就照你的意思办!!”
赵范也是心劲儿随风涨,一言应下戏忠。
与此同时,在波才本阵队列方向,如炸锅般唾骂突兀四传,只把荒野林中的惊鸟野畜给激的四散奔逃。
“渠帅,属下无能,败落而归,属下求死!”
波才面前,吴生溃乱逃之,算是捡回一条命,眼下跪求速死,当真将波才逼得不轻。
只是波才还未思量吐话,那跟随吴生同进攻狗官营地的彭脱、黄邵竟然尾随撤来,揪起缘故,乃是吴生的入火大败实在惊人心魂,以至于战前怒言满满,临阵退意丛生。
那彭脱看到吴生跪地哀请,不做犹豫,同跪请罪:“渠帅…吴总旗突袭不利,乃是狗官早已有所防备,吾等纵然势大,可也不能眼睁睁的将弟兄们送进火坑,所以才会撤下待阵,以候接下来的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