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至于西面和南面,浓浓的焦土灰迹中,形色各异惨烈刺目的尸首早已蒙上夜霜,宛如那冰晶雕琢下的艺术品,僵硬矗立,只等风吹雨淋,最终融入大地。
营门临时搭建的角楼上,赵范立身远望,几里外雾蒙一片,除了残雪冰晶,什么也看不到,待一股寒息吹来,赵范打了个冷禅,连带昏沉的脑子也清醒许多。
“总算亮了!”
赵范自语一句,身后,裹着皮裘袄的戏忠轻轻咳了几声,道:“是啊…这一夜过得不安生啊!”
“戏老哥,你今儿个会怎么样?那些嵩山贼狗将会以何种方式来战?廖景那些人能不能从西面安全的绕过来?”
面对问话,戏忠叹了口气:“公子,贼人几经败落,早已失去突袭之利,所以定然会强冲硬战,至于廖景那些人…能不能绕过来,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来也是,嵩山贼群来袭,廖景那些人从西过来,或多或少都要途径嵩山北界,除非他们绕行荥阳,可那样的话就得多走百十里,如此距离对于一些老弱而言,简直就是要命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