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策听起来不错,只是…”
娄骏显有犹豫,赵范思量顷刻,道:“娄大人,爷了,此无外人,您有何想法?只管出来,若是难题,大伙一起想法子解决!”
有了赵范这般保证,娄骏才点头脱口。
“公子,田归国有,库为官掌,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现在您先手私行耕作,聚民于佃,担忧这一茬,利弊如何,下官一时未曾吃透,不敢妄言,可这库为官掌,您不能不顾啊!”
话有深意,赵范似懂非懂:“娄大人,您老继续!”
“公子,先前汝南府的高靖故作士风,反对您入职汝南,其中关键就是官绅御外,不想您这个洛阳官员插手地方事务,由此反过来看咱们叶城,您所言的烽火安防令着实利于民,安于政,可从叶城官绅、名望角度来看,您强令从他们的府下抽调家奴,逼其聚资修造烽火塔,这可就动了官绅士林的门庭,按您这令应该走颗税上缴,留存公摊的路子,现在直接从官绅士林的池塘里捞鱼,简直就是变相的开库出资…如此行径,放眼叶城各界官吏,从未有过哪个当职者敢这么做…所以…您这命令,下官当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听到这些,府堂内顿时静谧无声,而赵范更是遭到迎头一棒,半晌未言。
须臾不过,赵范回身坐下,低头揉鬓,似乎在思量其中的关键。
再看戏忠、田丰、鲍丹、陈到、张合等人,也是面色各异。
那田丰、张合、朱灵良人出身,无资无门,此行利民,三人明显求切愿从,可戏忠、陈到、鲍丹皆出身豪强士族,背后各有利益纠葛,如果他们从声,那么就是自己向自己开刀,至于结果…无形中得罪豪强士门不,接下来在官绅名望界内可否真正行令,谁也不好。
于是乎,在这样的局面下,赵范忽然意识到情况非他想的那么简单。
只是戏忠眼界高岸,观时观事非常人可比,他快速思量现状,片刻后,戏忠起身:“公子,关于您的建议,某有两句话想?”
“戏老哥但无妨!”
戏忠缓了缓,让后道:“公子,您这么做乃是为了安民兴政,某心里明白,但某想知道…这些事做完以后,官绅士林方向将如何平息纠葛,聚结众心?否则这么大的劳役摆出来,怕是没有几个门族豪强官绅名望愿意相助!”
“戏先生的不错!”
鲍丹顺着戏忠的话继续:“公子,吾等鲍氏一门牵来簇,刚及落脚,各业待起,贸然出资行令,纵然某无言,可族内各门长者怕是不会应,介时闹起乱来,某也难做啊!”
眼看戏忠、鲍丹中关键,赵范略有尴尬的笑笑:“戏老哥,鲍司曹,你等从心跟随于爷,爷绝对不会负你等之情,这样…此事暂且搁下,容我好好想想!”
至此,赵范这监察使东府首次议事以落败告终,哪怕田丰、张合、朱灵想要出言助力,却也顾忌内隙暗声,到底闭了嘴。
片刻后,众人不欢而散。
这赵范溜嗒嗒的走到后院庭廊石湖前,望着微波起伏的湖面,赵范忽然意识到,有事他确实考虑不周,如果贸然作为,恐怕利未到,祸便出。
“哎呀…想不到,当真想不到…这等事务竟然牵扯到有些饶大腿根了!”
自语笑言中,田丰、张合从后走来。
“公子,丰有话!”
田丰直言,赵范道:“吧!”
田丰缓息,硬声道:“公子,眼下豫州贼风盛行,民户十室九空,如若不尽快安民兴政,立起您的威风,怕是娄骏等官绅名望会暗中偷机,猥连汝南府!”
“竟然有这么严重?”赵范似有不信:“那娄骏言辞刚正有度,看起来非苟且热!”
“公子,俗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娄骏眼下身从心不从,其府衙官吏全都在观望,如果您不能把这事压下来,后果必成丰之所言!”
田丰强声落地,张合也抱拳请令:“公子,汝南府供给的差人奴役已经归列各处,部分青壮入东府营,某仔细算过,除却洛阳带来的兵卒,新晋兵卒有七成,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您,所言某请谏公子,速速行令,以稳军心,否则那些人定然会遭受当地官绅士族蛊惑,聚众乱起!”
赵范听得田丰、张合二人同请,顿时心惊,他可没有料到情况会变化这么快,因此足足一刻,赵范才算回神。
“你们莫慌,容我好好想想!”
沉言中,赵范转身坐下,田丰、张合眼看上言不可过猛,只能暂且退下,不成想出庭院门前,戏忠、鲍丹、陈到、娄骏、李整五人进来,一时碰面,戏忠抱拳:“元皓,你也来请言公子了?”
饶是田丰笑语:“政务不稳,丰心急火燎,若拖沓缓行,必会生乱,而这想必志才老弟也不想看到吧!”
话里有话,能人交锋,哪怕田丰、戏忠皆为赵范从者,却在地位阶层思想上有着不可改变的缺陷,但是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