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至前营黄巾大旗下,彭脱、黄邵、何仪三人远远看去,荥阳官军已然列阵来袭,瞧其态势,大有家犬变山狼的味道。
“呦呵…这荥阳狗官是用了什么法子,怎地突然这般勇猛?”
彭脱很是意外,结果一旁的黄邵冷声:“狗官如何变狼,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稍后出击,某些人最好别在突然临阵脱力…”
一句话挑出深意,彭脱笑意骤冷,沉声呵斥:“黄邵,你什么意思?老子围攻荥阳西门,你他娘西匹的围攻东门,双方各部搭力,到头来你被豫南精骑袭击,这个屁事凭什么挂带老子?”
叫嚣炸耳,黄邵目瞪,夹在中间的何仪唯恐再出乱事,赶紧道:“二位头领莫乱,吾等敌人乃是面前的狗官,怎能狗官未灭,自己就先乱了起来?要老子说…待会儿咱们合力攻败那荥阳狗官,让后一鼓作气趁势破城,介时城内的钱财女人不都是咱们的?”
在何仪这话周转下,彭脱、黄邵方才压住火气,也就同时,一里外的荥阳官军已经发号进攻,于是黄邵、彭脱、何仪三位头领各自归阵,以待反杀。
荥阳官列前,吴继远望贼阵,或许是日正晌午造饭饱腹的缘故,那贼阵虽然警戒号角呜鸣不断,可是前阵的防御却依旧拖沓不定,不过是细想也是,都是一帮子流人灾民汉子拖家带口受了黄巾道旗的忽悠聚乱,那有什么操练武训能耐?因此借着贼阵未稳的机会,吴继冲麾下几名都伯道:“诸位,俗话说攻敌于乱,现在贼兵阵势不稳,正是咱们的大好机会,所以尔等听我命令,立刻发动进攻!”
“吾等得令!”
数名伯长受命冲骑,不多时,这三千荥阳青壮兵已然分列冲奔,而在荥阳阵列侧翼一里外的野地中,李典、陈到正聚兵观阵。
“曼成,你看看…这兵贵神速的道理在荥阳官甲面前丝毫无用!”
陈到嘲弄,李典摇头:“叔至,若单单是兵贵神速不果也就罢了,可依我看来,这些荥阳兵不过是披套甲胄兵刃的青壮而已,行进攻杀看似汹涌,实则虚力不已,但凡贼人有些反杀气势,他们必败已…”
“必败?”
陈到一怔,再一细看,那冲击贼阵的荥阳兵列果然阵脚杂乱,而这绝非好迹象。
但是二人既然受命赵范令事,自然不会中途断逃,稍稍缓息,陈到提刀:“曼成,此战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我身为东府旗令将者,当真不可退也”
话有感叹,李典笑笑:“叔至,先前某有忧虑,可既然路行此步,某无可避之,所以说…你我该出击掠阵,以扬豫南东府风旗威名!”
“曼成老弟,小心行战!”
“叔至兄同理!”
话落,二人便分列出击,往西南方向的贼兵大旗杀去。
荥阳城头,何苗立在高高的城垛上远远看去,那荥阳军列好似一只分了叉的蛮牛,直冲南面的贼阵,而在荥阳军列左右两侧半里的位置,两道骑列影子快速行进,宛如两把利剑,一左一右横叉向贼兵的颈项阵位。
对此,何苗沉笑:“赵范小儿有此勇力相从,简直老天无眼,也罢,本官就用而弃之,以免日后赵范小儿在豫南挑风,敌对本官!”
身旁的李浑听到这话,抱拳从声:“大人远见,下官钦佩!”
“呱燥!”
面对李浑的马屁,何苗并不感冒,李浑自知话意不讨上官欢心,赶紧改口:“大人,眼下借以豫南精骑,荥阳虽然不能够全力战败贼兵,可也有缓歇余地,下官以为大人能否借着这个机会…给洛阳的何将军发些口信,以求援兵?”
“何将军?哼哼!”
何苗听之冷声,李浑赶紧锁头:“大人,下官仅仅是为大人着想,并无它意!”
“本官又没有斥责你,你怕什么!”
何苗一脸高傲气:“他何进已经是前将军,眼里哪还有我这个弟弟的位置…再者言…豫南监察使赵范都能够请助的动,那么陈王刘宠应该也有几分可能,所以下挂早早的派人去通令,这会儿陈王殿下肯定得到消息,剩下的就是看老天爷喽!”
“原来如此!”
李浑顺语:“那下官刚才当真多嘴多舌,下官知罪!”
“自知即好!”
何苗斥责,让后继续观望战贼情况。
当吴继这个二把刀子被何苗强令冲战贼兵时,首当其冲的贼阵便是居守中位的何仪。
这何仪望见荥阳官军分兵五列,呈现牛角阵杀来,直接嘲弄:“荥阳狗官有什么勇力,竟然还敢一击夺势,简直可笑!”
也就须臾缓力,何仪叱声:“吾弟截天夜叉何在?”
声出声起,一骑突列。
“愚弟何曼受命,兄长请言!”
寻声观人,那何曼披甲挺刀,凶狠如虎,何仪抬臂挺刃直指数百步外的官列,怒声:“速速出战,斩狗官头颅,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