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速速退下,此处有某来顶!”
吕介生怕綦毋闿这个文种县令被贼兵弓箭射个葫芦串,连声叫唤,以保其命。
可綦毋闿还算明白上官压阵以稳军心的理儿,因此他使劲喘着粗气回话:“休要管我,你立刻率队顶上去,切莫让贼兵攀上城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吕介当真拼了命的顶战贼人,足足两刻功夫,城下的贼兵没有一人翻过云梯,突破安乐县的城垛防御。
只是张虎敢今日强冲攻,那就有十足的把握,将至巳时三刻,安乐县的南道方向扬尘如雾,张虎转头看去,当即大喜:“吾兄来也!”
数里外,张虎的落草兄弟陈生率领五千人马匆匆赶来,只是细眼看去,这陈生的面色相当不好,似乎有什么情况发生。
不多时,陈生的麾下贼兵与张虎合二为一。
这张虎笑问:“多谢陈大哥率部来援,此番攻破安乐县,所得钱粮兵甲,你我平分所用!”
面对这般话,陈生重重唾口一句:“兄弟,钱粮无所谓,哥哥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城破之后,哥哥我要屠城!”
“什么”
张虎明显一怔,险些晃神落马:“陈兄,你这是怎么了”
至此张虎才觉察陈虎情况有些不对,他连问一句,陈生怒斥:“吾弟陈耽被官家宰了,这个仇,老子要从官家来报!”x
话落,陈生怒斥左右:“弟兄们,与老子冲杀安乐县!在此泄火之后,转攻叶城!”
一令呼呵,陈生的五千人马顿时在各个棚目列长的带领下冲向城头,那股子气势比之张虎要强上太多。
借着陈生目盯安乐城头时,张虎缓了口气,道:“陈兄,有句话兄弟不知当讲不讲,可仔细想想,还是希望陈兄莫要被愤怒击昏头脑!”
“兄弟只管!”
陈生应言,张虎这才落口:“现今四野贼乱连连,那黄巾道聚了大旗,挑了官家的注意,咱们不过是襄东地界的贼寨,论道,咱们也不是什么强硬的主,单单抢了安乐县,放眼黄巾乱像,简直屋子里耍把式,没啥看头,可要是陈兄你来个屠城,那后果就大发了,介时官家不注意咱们都不行!”
听到这话,陈生目瞪溜圆,像是在思量,结果攻城的前队弟兄匆匆奔来,喜声传话。
“陈大头领,县城南门破了!”
仅此一声,陈生骤然提刀:“格老子的官家种,给老子杀!”
下一秒陈生拍马冲出,空留张虎呆愣原地,身旁的棚目旗令种九面面相觑,试探的:“张大头领,陈大头领这情况不太对劲,若是真的来个屠城,咱们可得想好退路啊!”
张虎闻言着虑,顷刻不过,他道:“传令弟兄们,尽可能的将安乐县府库粮库搜查干净,若是屠城事发,不管陈生有没有退路,咱们必须得寻个安身地!”
于后,张虎的弟兄与陈生的人一同冲杀南门,其城门甬道内,吕介率领数百青壮及衙差、团练强撑不退,简直就是在拿命堵战。
“顶住,千万不能撤退!”
安乐防守阵列前,吕介嘶吼,手中的长刀早已劈斩顿口,左右弟兄更是大盾强压,以此护命。
但是贼兵实在强大,加之安乐县连日来被动的防守,所有人都处于低迷的情况,现在贼兵一鼓作气攻破城门,简直在力弱的安乐县众人头上狠狠敲了一锤子。
当又一股贼兵嗷嗷叫着冲来时,吕介心有不支,他粗息几口气,环顾周围的弟兄,也都到了极点,末了他哀声:“众弟兄爷们儿,今个老不开眼,咱们怕是得一道走!只是某希望众弟兄爷们儿鼓足力气,别给安乐的父老丢脸!”
听到这话,一众拼死的青壮差人团练面如死灰,须臾不过,这些人强撑顶力,再度嗷嗷叫着杀向面前的贼兵。
反观城头,綦毋闿看着黑压压的贼兵就像潮水一样席卷城门,他提剑的臂膀颤动不止,想来是心生死志,但是老有眼,并不打算让安乐县就此城破人亡。
当贼兵势大冲杀时,东门官道方向再度传来号角,紧接着绕击围攻东门的贼兵发生阵阵骚乱,綦毋闿顿时一怔,旋即他快步奔向东城城垛。
远远看去,一队官骑迎风突袭,其后列队如网的步卒也像骡子般疯跑跟进。
顷刻不过,那官骑冲入贼兵后阵。
“东府的弟兄,杀!”
李整粗吼如雷,在马速的冲击下,他长槊挑斩,所经贼兵无一可生,其张虎的帐列棚目来顶,却被李整一击连人带马杀落,因此贼兵士气大乱,更为甚者,紧随其后的黄忠抄臂雕纹弓,一连珠龙射,但凡所见的贼旗,全都被羽箭硬声射断。
那些个攻城的贼兵本来士气昂然,大有吞吃安乐县的意思,可现在突然遭受官军来袭,这些贼兵当如狗畜惊心,四散乱窜。加上各列旗令纷纷断裂,没了领头的呵令,仅仅顷刻功夫,东门外的贼兵便消失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