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在黄忠的角度来看,赵范所言过分,却有其理,现在贼退,如若安乐县不想给钱粮礼奉,那赵范真的以乱贼之故对安乐县抄刀,后果绝对比草莽混子贼人强。因此黄忠再三暗,心盼这事能够早些解决。
“二位将军尔等”
綦毋闿黏黏唧唧的笑脸上奉,鲍丹老官油子,哪会不知情况
不等綦毋闿话落,鲍丹已然沉声:“某不过豫南东府兵曹,万万受不得将军之名,大人有话,待某家公子来再!”
“这”
綦毋闿完全接不上这些硬气种的话,就在他琢磨如何暖场时,东道上行来一队人马。
綦毋闿转头看去,单单从先前骁勇杀贼的勇人李整驾骑身旁,他就知道来主是当间那个毫无气质的来官袍青岁种,于是綦毋闿赶紧上前抱拳:“下官安乐县县令綦毋闿,拜谢豫南监察使大人救命之恩!”
瞧着綦毋闿的恭敬模样,赵范也一改沉冷模样,笑言回答:“县令大人哪里的话,身为临州交界之地,大灾之年,本官出手相助,也算情理之中的事!”
“监察使大人能够这么想,下官当真是心感万分”
綦毋闿一时间被赵范的坦然热情给激住,心道黄忠刚刚所言全都是屁话,可谁成想一息不过,赵范竟然招手,戏忠立时上前低声。
“公子,此番豫南东府出兵一千零六十二人,方才冲战对敌,殒命二百八十八人,伤四百余人,弩箭刀枪废用三百余套”
戏忠话出,赵范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待戏忠完这一堆所费,綦毋闿已经面色发蒙,紧接着戏忠继续:“公子,在下细细估算片刻,最终得出此番咱们豫南东府救助荆北东界安乐县,所耗折合钱粮约五万石左右!”
“五万石”
綦毋闿直接惊蛰,而赵范却皱眉:“这么少戏老哥,你莫算错啊!咱们死伤那么些弟兄,后事得好好安置,千万不能从简!”
“哎”
戏忠附和:“要是这么看来,恐怕还得再加两万石!”
“啊”
话到此处,綦毋闿彻底惊怒,之所以这般,乃是赵范给的数可比黄忠的还要多,就在綦毋闿准备以理反驳时,赵范却沉声道:“县令大人,你这模样看起来似乎对本官的话有意见”
“监察使大人,灾年祸起,流贼丛生,现在安乐县刚刚遭遇大贼攻袭,百姓死伤惨重,四野田地被毁”
“县令大人,本官的话完没”
赵范突然沉冷盯视,其后戏忠微闭眉眼,束袖腿边的手更暗暗召意,旋即,李整、鲍丹、鲍信三人槊锋顶位,刀刃斜压,仅仅一瞬,綦毋闿只感觉后脊发冷。
“大人恕罪,下官”
“县令大人,你这安乐县的百姓是人,爷我叶城的百姓就不是人”
赵范话意混混,强威之意明显,綦毋闿摸不准眼前的上官意思,嘟囔不定,却未敢再言。
于是赵范歪理强夺:“眼下叶城四野贼情更重,荥阳受围,贼兵十余万,颖西水贼肆虐,同样数千,而你这安乐县归属荆州北界南阳郡,其上官无顾,爷来拼死来助,你他娘的连些跑腿钱都没有,莫不是看不清爷!”
叫骂脱口,綦毋闿面色大变,身旁的吕介等官全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那黄忠看不下去,想要脱口帮声,结果赵范直接抄手怒斥:“你给爷闭嘴,伤我两员青将的事爷已经忍下,现在爷要是看不到钱粮,你们给爷等死!”
狠厉之下,李整、鲍丹、鲍信三人欲战将出,戏忠观风而动,上前抱拳:“公子息怒,綦毋闿大人身位一县之长,定然通达理义!”
一言劝赵范缓息,二话铺路綦毋闿。
“至于綦毋闿大人,非我家公子怒之,现在整个豫州都乱成一片,到处流贼祸出,我家公子本意不想出兵,乃是你这县尉强冲夺理,逼迫而来,若是你们没有什么表示,我家公子将如何给麾下众兵交代”
相比较赵范的狂言,戏忠要圆滑太多,因此綦毋闿在战与不战两面的踌躇中,最终缓息。
“监察使大人的对,方才是下官失礼了!”
于后綦毋闿冲吕介交代:“立刻派人去府库粮草调拨七万石,火速装车后押运至此,交付给监察使大人!以犒慰豫南弟兄!”
“啊!”
吕介惊声:“大人,七万石粮草,那可不是”
“休要啰嗦!”
綦毋闿再叱声,吕介只能压住心话,照命行事。
反观黄忠,他虽然请来救兵解了安乐之危,可是从心来讲,他已然得罪綦毋闿等县中官吏名望,以至于在接下来的行事中,綦毋闿根本没有搭理黄忠丝毫。
随后赵范拒绝綦毋闿请礼入城,直接率部驻营安乐县东面,歇息中,戏忠道:“公子,某去去就回!”
“戏老哥,你想做啥子事”
赵范反问,戏忠笑笑:“公子,虽然黄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