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黄巾乱象随风逐浪,在豫州、河北、荆北等地界陷入动荡之下时,那洛阳的情况也在无形中变化着,至于浪头望那边打,唯有老也知道。
洛阳北城,士林街,荀府。
时至黄巾贼乱一个多月,放眼各州情况堪忧,可是在这子脚下,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依旧是常态,正是这样的反差磨人,使得名士接连心叹,此刻,荀氏荀爽正与好友何颙醉谈凉亭下。
那何颙先前从南阳归来,原想着借风出仕,重拾大志,却因朝堂混乱,四面不安,最终藏身这士林门下,细眼看去,他酒过三巡,有所醉意上头。
“慈明兄,那何进突飞高位,本应以权辅政,为皇分忧,现在倒好…他日日于府中摆宴,高朋罗雀,如那伶人讨尊,简直让老夫生厌,如此老夫真想舍命参奏,以清陛下耳目!”
听到这话,荀爽抚须点头,何颙瞧之,皱眉挑言:“慈明兄,你如何不言?莫不是老夫所言有误?”
“伯求兄,你所言无错!”
“那你这般模样是何姿态?”何颙也是明眼主,纵然荀爽有所藏心,却也逃不过他的追风。
须臾不过,荀爽淡声:“伯求兄,你眼下还是白身,这样的位置去奏谏,不是某浑言你,怕是你根本走不到宫门,就会驾鹤西归!”
威言耸听,何颙后脊发冷,一瞬不过,他竟然酒醒三分,荀爽见了,又是一声:“伯求兄,那何进原本就是屠户出身,生性苟利而妄为,纵然有谋者相辅,却也逃不过高利虚名的遮身,现在袁逢、袁隗这些人受陛下掣肘,不得不屈尊从上,何进有所妄为,也在常理中,除此之外伯求兄有没有想过,为何陛下没有去刻意的阻拦?”
“这…”
何颙心疑不定:“慈明兄,你到底想什么?”
“君心不明,莫妄为自出,臣行外露,乃上允暗推!”
这话落地,何颙直接皱眉,不待他再开口,荀爽的家奴匆匆进来,只见这家奴附耳荀爽几句,荀爽面色舒展不定。末了他道:“老夫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老爷!”
家奴转身离开,随后何颙赶紧发问:“慈明兄,怎么回事?”
“豫州战事不明,荥阳似乎已经沦陷!”
荀爽撂出这些话,何颙直接惊蛰:“怎么可能?这消息是从哪来的?”
“吾侄孙荀公达!”
谁成想荀爽这话刚落,家奴又进来了:“老爷,公达来了!”
话毕,荀攸快步入内,荀爽头也不抬道:“老夫已经知道了,你如何又来此?莫不是大将军府内公务稀松?”
“叔爷莫怒,乃是情况有所变化!”荀攸礼拜加身,让后继续道:“豫州剿贼中郎将朱儁日前发来消息,贼兵拖战,空耗得胜,现在荥阳已经被贼人攻破,具体情况尚且不明,此消息传来后,大将军速速召集各司各部各府的士者高臣,以筹谋后战剿贼大事,因此何进已经令御史阁下颁名士令,以征召在京的白身官员,充实其幕僚团!”
“莫不是其中有老夫?”
荀爽直接明白荀攸的下一句深意,顺口接腔后,荀攸抱拳回言:“叔爷高见,那何进名士令的第一位征召人便是叔爷您,估摸着这会征召令已经到了街口,只是侄孙很清楚叔爷您的性子,所以为了避免尴尬事,侄孙恳请叔爷暂避,余下的事自有侄孙来办!”
眼看荀攸筹划的面面俱到,荀爽身为荀氏长辈,自然乐得清静,于是他起身冲荀攸道:“公达,你此番有心了!”
“侄孙能有今日,全是叔爷您指点的好!”
荀攸不动声色拍了荀爽的马屁,一旁的何颙看到心乐,他起身冲荀爽道:“慈明,你们荀氏能有慈后辈,当真是族辉无穷!”
“伯求兄莫多言,你我还是去后府院转转!”
荀爽话落,何颙便与他离开,留下荀攸在前堂待身,不多时,门外家奴又来报,言曰朝中的黄门来见。
荀攸点头:“让他们进来!”
家奴领命接迎,不多时,身着黄杉掌旗的黄门颠颠走进来,他举起征召令,道:“硕儒荀爽老前辈何在?此乃大将军之令,请速速来见!”
对于这话,荀攸代为出声:“大人,在下荀攸,将军府内幕僚,特来代请!”
“公达大人?”
黄门知道何进手下的几个能耐智者,一个激灵后,黄门赶紧褪去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模样。
“方才咱家眼拙,没有认出公达大人!”
黄门嘿嘿一笑:“公达大人,这是给您叔爷的征召令,大将军之前交代了,只要您叔爷荀爽应召。除了三公的职位尚且难安置,其它阁司门府职位随意!”
“多谢大将军厚爱!”
荀攸一把接下这征召令书,黄门只道完成任务准备转身离开,荀攸却从袖囊里掏出一串大钱子。
“大人,这是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