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应允,戏忠起身徐徐说起来:“公子,现在豫州剿贼战平,贼风四散,但是后患依旧存在,除此之外,那荆州、兖州、徐州乃至河北的黄巾贼事依旧高涨,所以朱儁、皇甫嵩当务之急是东西进军,继续剿灭河南诸州的贼乱,但是有一点需要值得前言,那便是朱儁、皇甫嵩的兵力已经不足,分兵而行,则有败落之危,合兵同进,难顾东西,更会使得豫州地界的流贼死灰复燃,如此之下,唯有上旨奏功,以封赏诸官将,得来何大将军的援军支持,只不过何进为人高权,听风猜测,他现在与士族的关系很近,而此番剿贼战中的士族子弟不少,诸府傅燮、钟进、刘岱、崔钧、曹操等等,不管战前战后出力多少,但凡一丝疏忽,都会造成功劳分赏不均,那时朱儁、皇甫嵩二人就会内外得罪…”
话到这里,一直未出声的盖勋道:“戏先生所言干脆明了,一言中底,只是老夫有一事浑然,还望戏先生代为指点一二!”
面对许县太守盖勋的请声,戏忠可不敢向这位老前辈摆架子,直接上前躬身:“盖老大人言重,在下愿为老先生从解!”
有了这话,盖勋继续道:“纵然现在朝堂局势归与何进这个屠夫老种,可是士族与内官的间隙依旧存在,如果士族过于暗连士族,那么内官定然会寻罪其中,介时陛下又怎么会有视无睹?”
“盖老大人问的好,只是盖老大人有没有看到眼下的关键?那朱儁、皇甫嵩是士族不错,可盖老大人得看看二人的位置在哪?西凉出身的豪强门族自先帝时代就只能位居朝堂中下,哪怕立功高职,也不被中州的这些士族所接纳,这叫什么?地域族系,现在请功在即,剿贼大军本就因为豫州官系而内隙丛生,如果再因为功劳代赏不均闹出茬子,怕是接下来的剿贼战事受挫难行,所以朱儁、皇甫嵩为了避嫌,也为了能够请旨援军,尽快平复这天下大乱,就只能借助公子的门府内官势力!”
戏忠一通解释干脆了当,盖勋自然不在多言,换言之他与其子盖顺在此场剿贼中功劳难没,若是朱儁、皇甫嵩不与之功说,那盖勋心中肯定不畅快,由此推断高靖、何苗、曹操、崔钧等人,怕是比之盖勋有过而不及也。
不过话说到这,哪怕戏忠没有给赵范说出其中的利弊,以赵范游离朝堂的精细鬼脑袋,他也弄清楚其中的关键所在,那便是朱儁、皇甫嵩将何进及士族可能怪罪的祸事移到了赵范这里,如此弊端明显之至。
但同样的,赵范将自己抽身这次的功劳请谏书,看似没有得到任何封赏,可要是明眼人看来,那就是赵范这个浪种淡薄于名利,加上他在叶城聚拢流民的行径,哪怕赵范自己不说,也会有山野士林子弟为其风传,介时后果为何,也在混混不定中。
在这样的思绪方向中,戏忠将一通话说完后,直接看着赵范:“公子,利弊已经摆在面前,您大可选择而从,若要顾忌弊端,则委婉托辞朱儁、皇甫嵩的令事,毕竟那是他们的份内职,您以为地方官员要务众多拖沓为由,足可拖身,只是要是为了利而迎下弊,那么后果不明却优于长远…”
面对戏忠的这些话,赵范沉色半晌,一旁的张郃、朱灵等人静看无言,毕竟他们是将者,战场军略可执掌大旗,朝堂政事却弱于三分,在这样的情况下,赵范思量半刻之久,才道:“戏老哥,此令传你代我做!”
仅此一句,戏忠便明白赵范的意思,于是他点点头:“公子,在这里某提点公子一句,豫南居中,四面环强,您若不冒尖,则需要着虑他想,既然这次弊端祸事您代朱儁、皇甫嵩应下,陈王、高靖、何苗,乃至袁术、曹操那些人,您至少也得放出个口信,不管他们想法如何,却都能对您有个态度,这样对您接下来的路也好走!”
“戏老哥所言极是,若是照你这么言…那小爷不如借机剿贼的大旗,继续四面从令出战,不管是北进还东出西入,全凭上意即可!”
“公子高见!”
戏忠很满意赵范这种心藏忧虑而无畏的姿态,于后戏忠匆匆去做事,赵范则冲盖勋道:“盖老大人,现在战事了却一段,您老可以暂回许县,以作修整!”
“雍瑞有此心,老夫欣慰也!”
盖勋明显一怔,旋即叹声,实话说来,盖勋此番算是尴尬的很,率领两千许县子弟兵来助剿贼,结果却遭袁术那个混账种傲骨乱为,惹出败落的可怜事,哪怕现在剿贼胜了,盖勋因为没有全力相出,肯定会被朱儁、皇甫嵩派在功赏录的后面。赵范现在提点盖勋返回许县,也是给朱儁、皇甫嵩那些人摆出一个姿态,否则一直僵持拖身下去,盖勋的处境只会恐有其官名,而无官实之力。
待赵范话落,这盖勋琢磨片刻,起身道:“雍瑞此言有心,老夫正好也像回许县料理下政务,以免流贼袭虐!”
“盖老大人,您只管去,至于盖顺兄长则留在小子这里,介时功劳虽然没有小子,可他们绝对不会亏了!”
赵范说的干脆,盖勋应承的了当,不多时,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