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业,豫州贼祸已平,你如何这般神色?”
面对何进的话,郑泰缓了口气,上前抱拳道:“将军,豫州贼祸虽平,可朱儁、皇甫嵩迟迟不来亲报,这简直就是藐视您的将威!”
“额…”
何进可没有想到这些,他明显一怔,且郑泰也是性格刚强据理力争的主,对于皇甫嵩、朱儁的小把戏,郑泰这等出身于名风高族的官员那是相当厌恶,现在他把暗意给摆在桌面上,以何进的思绪,显然一时没有反应。
足足三息功夫,何进才笑声道:“公业,些许小事,过后再言便是!”
面对何进的宽宏大量,郑泰还想说什么,结果一旁的荀攸已经起身拦话。
“何大将军,日前中常侍张让发来话,言曰陛下将要过夏时节令,且皇宫数处殿阁因为寒冬大雪积压而坍塌,继续修葺…”
话半转风,何进直接越过了郑泰,这让郑泰有些憋闷,却也只能忍下,于后何进冲荀攸道:“公达,此事如此重要,你怎地现在来说?”
“大将军无需急切,此事在下已经准备处理,只不过其中有些关键需要大将军您点头!”
荀攸慢条斯理的将事面摆开:“由于此事牵扯诸府司,且钱财消耗巨大,况且眼下时节不济,豫州贼祸刚平,河北地界依旧大乱,大将军您负有天下剿贼重任,若是不能立出名堂,单单直接行做汉帝的暗言,怕是引起众怒不说,还会让那些个士族故作姿态,鄙夷唾言!”
“他们敢!”
不待何进开口,已经位进大将军府掾的王匡怒然起身,身为中下小门族氏的王匡虽然挂着士族的名号,却在洛阳这等深潭苦水内艰难游浮,也亏得碰上何进,否则他到现在怕是还在羽林府司下当一个小小的都伯将,现在荀攸危言挑出士族的傲骨,他第一个不服。
“大将军,此番朱儁、皇甫嵩不按功令上请,下官以为,必须得勒令惩戒,否则往后他们会愈发狂妄,倘若士族敢从中掣肘,那下官直接以揪乱罪将其拿下,那时再来个抄家清库,何愁不得钱银以效汉帝之命!”
这番话落底,整个大将军府堂一片寂静,而王匡明显不自知,约莫片刻,那何进才哈哈大笑,有了这一声,荀攸等幕僚也都笑起来,唯有王匡不自知。
待笑声落下,王匡目瞪溜圆,望向何进,饶是何进对于这一员忠将从吏很是欣赏,他道:“公节,你现在已经是大将军府掾,怎能这般浑言乱语?不过此无外人,你刚才的话自当笑言便是,日后切莫再这样浑言了!”
一通交代,王匡悻悻坐下,随后何进起身:“诸位,豫州现在黄巾贼散,剿贼大事还需继续进行,在功请下,接下来的剿贼方略尔等需要速速察定,如若有变,速速来报!”
“吾等谨遵大将军之命!”
众人齐声,何进起身,只不过在他出去前,何进冲荀攸道:“公达,你随我来!”
荀攸会意,匆匆赶上,片刻后,荀攸进入何进的书房。
“不知大将军有何吩咐!”
“公达啊,本将诚心请召你家荀爽老爷子,只要他愿意出仕效力本将,除了大将军的位置,诸如三公以下,所有官职任凭他挑选!”
何进笑呵呵的说出这些话,荀攸听了,当先跪地:“在下代叔爷跪谢大将军的恩宠之情!”
“免了免了!”
何进探臂作礼,荀攸趁势起身。
“公达啊,你说本将的恩召已经三番五次下传,你叔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此荀攸自罪:“大将军息怒,此乃在下之过,日前大将军令召登府,叔爷他急急来接,却因在下照顾不周,使得叔爷摔身落阶,现在已经倒床多时!”
“什么?竟然有此事?”
何进一怔,当即起身:“来人,立刻传本将领,着请医官去探望荀爽老爷子!”
“大将军挂念在下叔爷,此乃在下福分,只是叔爷他近日气涌不畅,先前所言医官需要静养,所以就不劳大将军这般操忙了,并且陛下着令中常侍的暗令比之在下叔爷,那可重要太多!”
荀攸三言两句转回到之前的汉帝暗旨上,这何进纵然有心招揽名士大才,却也不能将其摆在汉帝要任前面,于是乎他收回思绪,沉色半晌,末了他道:“公达,你速速去见张让,就说本将已经打算从剿贼军中战后所得拨出部分上缴库藏,再就是你也以本将的意思与说张让、赵忠二人,那曹嵩身为大鸿胪,掌管宫中财支及官收部分,这事他必须给个说法,否则本将不介意与他们说道说道!”
“在下遵命!”
荀攸领声离开,出了大将军府,荀攸直接赶往荀爽的宅邸,在见到这位族中长辈后,荀攸道:“叔爷,何进再度召请您,但被公达给挡回去了,为了不招来其它麻烦,公达请您速速出洛阳城,前往城郊庄园歇养!”
听到这些话,荀爽抚须沉色,半晌他道:“这个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