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吕强虽然口中燥骂,实则心中乱如麻草。旁的不扯,这王美人虽然身为贵人,颇受汉帝宠幸,可比起灵思皇后,那当真巫见大巫。
正是这般缘故,王美人从心底畏惧灵思皇后的威慑,哪怕腹中有孕,也不敢声张,否则汉帝知道后,以后宫人多嘴杂,耳目相互通连的情况,怕是王美人已经驾鹤西去。
除此之外,王美人也对麾下的众多侍女不放心,自有身孕来,王美人已经尽可能的遣走逼散,转而求董太后保护,安住肚中的胎儿。
现在还有三五十日数,陡然出现这般事,王美人已经猜出身边出了叛徒,具体何故,她已然没有机会去探查。因此,王美人虽然痛的要死,却还是强撑唤声。
卧阁屏风外,吕强听到呼声,赶紧跑入:“贵人,您怎么样了?再等等,医官马上就来了!”
只是王美人现在已经不相信吕强之外的任何人,她喘着粗息道:“吕大人,妾身求你一件事…”
顷刻之后,吕强面色煞白,简直如临鬼魅。
“贵人,您这…咱家不敢啊,万一龙种出了差错,咱家就是满门抄斩也不够平复怒!”
看着吕强汗水直流的模样,王美人面白如鬼,青筋暴凸,双目几乎胀裂血丝。
“吕大人,你速速去将今日备早食的侍女丫鬟一并抓了,其中必有问题,而这就是你日后向董太后请罪的证据,再就是腹中的孩子…事已至此,妾身忍不了了,所以请吕大人救助!”
“这…这…”
胆怯气怒交加满腹,吕强这个在后宫当差几十年的老阉种已经明白情况。
最终吕强心中尚存的义理压过来怯弱,须臾缓力,他一把扯去身上袍服,让后呼声一呵,声落,屏风外冲进三个内侍。
盯着这三人,吕强狠声:“尔等听着,此事关乎朝堂国基,若有差错,咱家一刀一刀活剐了你们!”
狠言威逼,三个内侍颤身回话:“吕阿爷,我三人入宫得以活命今日,全凭您老照料,为了您的恩情,我三人必定刀山火海齐头共进,誓死不渝!”
“甚好!”
吕强鼓足勇气,再道:“梁子,你速速带人去膳食阁,把昨夜乃至今日掌管王美人膳食的人全都抓起来,让后关到刑罚房,没有咱家的命令,绝不准任何人窥见!”
“得令!”
名为梁子的内侍匆匆忙忙转身奔出,紧接着吕强冲余下二壤:“山子,你与咱家搭手,给王美人接生…至于安子…”
一阵附耳碎语,安子同样目瞪溜圆,想来是害怕到极致,可吕强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美人,为了老刘家,最终安子摸着额头的汗水匆匆奔出。
至此,吕强安置好内外事宜,让后他看着床上几乎倒气的王美人:“贵人,事已至此,咱家只能拼了,成不成,就看意了!”
听着这话,王美人报以感恩的神色,继而憋声蓄力,不多时,宛如刨心的惨痛叫唤传出宫阁。
与此同时,在王美人所住的长云宫,灵思皇后亲自带人来见,按照后宫尊位排列,灵思皇后来驾,王美人必须出迎,一来是正宫安下巡察,二来是立威于诸宫,保有皇后的姿态。
可是那长云宫内的侍从颤栗跪地,一个劲儿的求饶,这让灵思皇后怒气不已,候身中,灵思皇后的人入内寻找,却依旧不见王美饶身影,这让灵思皇后琢磨:“莫不是真的躲在福寿宫?”
思量中,心腹侍女福儿从外面匆匆进来,她附耳灵思皇后碎语,三言两句,灵思皇后骤然色变。
“当真?”
“皇后,此乃奴才数月前买通的福寿宫偏阁侍从所言!且奴才斗胆行事,以报皇后恩情!”
福儿先声请罪,可她跟随灵思皇后多年,早就深得信任,现在做了主子想做而不能做的事,主子怎会发怒?
“好你个贱种,竟然敢背着本宫胡乱作为?待此事后,看本宫如何料理你!”
灵思皇后斥声相对,可气势并未散出丝毫,由此可见,灵思皇后绝无惩治福儿的意向,于后灵思皇后移步福寿宫,代行请安董太后,不过灵思皇后有所心计,她知道董太后不再福寿宫,却要执意前去,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顺路转请,因而灵思皇后先去其它贵人、嫔妃的宫阁,待到最后回宫,恰好路过福寿宫,如此灵思皇后不进去请言上奉恭礼一声,实在不过去。
将近巳时三刻,灵思皇后立在福寿宫的宫门前,那福儿代为通传,不多时,吕强满是疲惫出来接迎。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此,灵思皇后温尔文雅,果有汉家母仪之风。
“吕总管免礼,本宫今日借夏时节令巡安后宫,以为陛下祈福平门,行至福寿宫,特请礼拜见太后,聊表本宫心意!”
话落,灵思皇后身旁的内侍抬出厚重的贡礼,看到这些,吕强心里恶寒一阵,他很清楚这位皇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