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忱、曹破石二饶辞,王斌愕然沉默。
但赵忱行事从来都是留后路于己,并非死路硬堵,现在王斌能够屈尊来见自己,可想他是经过多少思量后的决定,于是乎,赵忱起身转位,走到王斌身旁,他先是亲自斟了杯酒推到王斌面前,让后徐徐碎言贯耳。
“王大人,你之请非事,不可贸然行之,当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规祸乱于政,则根基动摇!”
听着这些话,王斌略有茫然的回话:“赵大人,某当真是忍耐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况且曹破石大人都能来请寻后,您为何不学学曹破石大人呢?”
话转对桌,曹破石心中再度唾骂老狐狸一句,让后应声:“王大人,赵大人的不错,如果你真的有心求得公道,那就得与我们缓缓图谋也…”
话到这里,曹破石撂出实言:“赵大人,现在何进一家独大,从者无数,内官张让、赵忠与咱们同属一列,却非同心,袁逢等清流士左右观风,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给咱们这些掌握内官诸府要职的人来一刀,所以…某打算与赵大人您合作,彻底把握住京兆府、上府司及期诸殿门阁这三处要府,只要这三处在咱们手中,张让、赵忠就没有机会来动咱们,袁逢等清流士无缝钻洞,便入不了内府,那时就剩下何进,以他掌控羽林左右五营、外放诸军剿贼的势力,陛下肯定会用咱们掣肘何进,那时平衡重现,你我才能彻底安身,但凡你我安住阵脚,剩下的就可以伺机而动…”
“好一个伺机而动!”
赵忱听了这么多,当即笑言顺口,曹破石一怔,沉下脸色:“赵大人,难道某的不对么?现在王美人无辜亡命,陛下当堂朝议都被百官顶了回去,咱们如果不趁着陛下心思暗存之际…”
“曹大人…”
赵忱笑言顿止,反话拦语,曹破石息声看来,露出狐疑之色:“您?”
“本官已经了,既然咱们坐到一桌上,就不要扯那么多虚言?可否?”
纵然话有笑意,可仔细品味后,绝对能够感受到赵忱的那股子暗逼之势,于后片刻,曹破石眉宇不定,似在琢磨,因而赵忱代为出言:“曹大人,如果您有曹节老大饶一半远见,怕是现在的中常侍之首就是你的…可惜啊…”
“赵忱,你莫要不识抬举,某已经这样屈尊,难不成你真要与某敌对,某不信你一个人能够顶的过张让、赵忠、何进、袁逢这些人!”
“本官一人确实不能,可你别忘了…吾儿雍瑞可正在率兵北进冀州剿贼!”
一句刚话落地,曹破石直接惊蛰,换言之,他千思熟虑整个朝堂的形势,唯独忘记了赵忱之子、豫南监察使、北进骁骑将军、亲掌四千精锐的赵雍瑞。
也正是赵忱的沉言立威,曹破石彻底沉默了。
于后赵忱也为曹破石倒了一杯酒:“曹大人,本官并非故作强压你,乃是你的行径早就疏漏在外了…”
“赵大人,你…”
曹破石惊心不定,赵忱徐徐自:“月余前,在当时的党锢禁令解除以征召士家高才子弟入军剿贼时,你私自攀连王美人、董太后,更想着借用吾儿之口来混淆朝风,以备己行,可是吾儿脱身得令,上能入见陛下,下能左右相合何进、张让乃至崔烈等士家权臣,单就这一点…吾儿可比你强上太多,所以在吾儿私自何进将令离开后,你心有怒而迁就本官…”
话到这里,赵忱沉笑盯看曹破石:“曹大人,您就没觉得这些日子本官处处忍让于你?否则你的那些破事本官着人奏折一封,上报廷尉入御史阁落案,你现在还有脑袋与本官话?哼哼…”
眼看赵忱的干脆帘,曹破石赫然发现自己就像猴子一样在台上耍弄,自以为齐大圣下凡逞威,结果却落入官风平衡下的套子,但凡有心人收一收网,他就要束缚落罪!
至此,曹破石理会通所有的路子,让后直接跪地叩首:“赵大人息怒…某知错…请赵大人看在亡命的愚兄份上,饶某一命!”
“罢了罢了!此无外人,王斌大人更与何进、袁逢、张让那些人有隙,想必不会把这些出去!”
赵忱笑声缓和,更在暗意中点醒王斌,饶是王斌反应神速,立刻明了:“曹大人放心,某来寻赵大人,那便是与赵大人同上一船了!”
“多谢赵大人,多谢王大人!”
几言感声落地,曹破石方才起身入座,到这里他整个态度大变,这让赵忱满意很多。
“曹大人,所以本官一直暗示你莫要虚作,可你偏偏拿什么朝堂大局来事…在这里本官就一句,本官乃陛下从臣也,无畏何进,无畏袁逢等士族,更无畏张让赵忠之流,至于你的什么平衡对敌,本官明着告诉你,一旦你那么做,绝对的寻死,只有待身从上,以不变应万变,以忠心奉陛下,则事事无忧,况且吾儿在外征讨贼人,本官不信何进、袁逢那些人不分轻重妄自胡乱,否则剿贼事败,黄巾道席卷汉庭,那时后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