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话意干脆,直接驳回卫氏家奴的请礼,之所以这般,乃是董卓虽然近年临身并州河东任职,可是他并不像内州士族的高官臣人那般出行乘驾,用董卓的话来,两个轮子的车驾慢如老牛,哪有亲骑飞驰来的痛快?
那卫氏家奴见董卓这般做派,心胆皆弱,根本不敢多嘴再废话。
于后,当董卓准备换骑力马赶赴卫家主宅时,又有数骑从西面的道奔来,董卓细眼一看,竟然是府从主薄李儒,对于这位内敛毒才满腹的手下,董卓甚是喜爱,于是他停下动作待身候等。
片刻后,李儒骑列董卓面前。
瞧着李儒气喘吁吁的模样,董卓笑声:“文优,你怎地这会儿来了?日前你不是厌恶卫氏此般请宴,扬言不出?”
闻听这话,李儒深深缓了口气,道:“仲颖大人,有一要事来传,在下心道紧急,只能突兀来传!!”
“何事?”
董卓狐疑发问,李儒直接目视左右,瞬间不过,董卓明了,于是董卓沉声:“李傕,华雄!”
身后的二人听声,当即与从骑四面散开,给董卓、李儒空出数丈的间隙。
没了旁人搅扰偷听,李儒才近前低语:“仲颖大人,黑山贼旗举连河北黄巾道,已经攻向并州,要不了多久,并州必定告急!”
对于这个消息,董卓直接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张懿那厮也有遭霉阅时候…数月前河北黄巾贼乱突兀爆发,冀州受围,那洛阳出旨各州府官,派兵赶助,当时某还想着请声张懿大人一声,与平复贼乱出些力,可想着当年某调职河东太守时张懿那般做派,某不屑之…现在他遭贼袭,某心里痛快,痛快!”
“仲颖大人,痛快不过是一时之感,唯有借机出威,方是上忱也?”
李儒接腔,董卓大眼珠子一转,顿时探臂拦身,粗笑开口:“文优,你就莫与某家耍精细言!”
“嘿嘿…”
李儒阴笑两声:“仲颖大人,近来在下无事,一直在关注诸州的黄巾贼势,除了豫州尚且平复三分,荆州、兖州、徐州、青州、扬州皆已入贼坑,如此就别河北的贼窝地了…所以某断定…那何进已经无力调派河南诸州兵马北进助战,再就是某在洛阳的好友飞书来信,言曰近几日洛阳城内出了件大事,似乎是后宫的一位贵人娘娘突然暴毙,汉帝朝议追罪,却遭百官反谏,在这样的情况下,朝风不稳,地方贼乱,并州力缺,汉庭北方太行山一线大有空虚之态,综合着虑…为保汉庭安稳,那何进必定会调派仲颖大人这支暂居河东府的西凉精骑兵出战!”
听到这些话,纵然洛阳还没有丝毫消息传来,可是董卓似乎已经看到自己立功于庙堂的英雄身姿,正是这般突兀的喜悦之情冲头,使得董卓憨笑片刻,方才止声。
“文优啊文优,想不到你身在河东,却目观洛阳,如此之心,某心感谢之!”
对此李儒再度请礼:“仲颖大人言重,当年若不是您救命在下于羌榷下,怕是在下的尸骨已经化作风尘消散于泥浆之下!”
“往事莫再多言!”
董卓粗笑一腔,让后道:“往后某若是能够与肩何进那屠夫种,你就是某之下的众将郎官令!”
“多谢仲颖大人抬举,在下定然全心全力,以助大人您功业高成!”
主从实言相对,不董卓粗鄙,也不扯李儒追恩,但凡此二人心向合一,那都是命之为。
随后董卓言出李儒:“文优,既然你估测某出兵立功在即,洛阳的调令咱们就慢慢等,至于这卫家请宴…你就随某一起入座,让后借机敲他们一笔军资,否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面对董卓暗意,李儒虽然厌恶卫氏这等仗着祖辈名望显威的世家,可主上下请,他李儒不能不接着,足足数息思量,李儒躬拜:“既然仲颖大人这般,那在下从宴便是!”
有了李儒这话,董卓转身冲华雄、李傕二人粗声:“上马起行!”
声落,董卓便与李儒飞骑离去,华雄、李傕等骑赶紧跟从。
午时一刻,董卓等人来到卫氏府宅,远远看去,卫家百奴从迎正庭两侧,其声其威着实高大。
只是董卓身为河东府太守,卫凯纵然门庭再高,却也只是解良县令,因疵家奴通传后,他速速亲自出迎。
“董大人,您可算回来了,不知西郊猎苑之行起兴否?”
听着卫凯的笑语,董卓哈哈大笑:“卫家门庭高岸,当真惊蛰某的眼界!如此之感,怎能不进兴也?”
相互高捧,不管虚实为何,礼数那是到位极致。
待董卓笑声落地,卫凯抬臂作请,董卓便带着一行人大摇大摆入内,来至正堂,卫凯让位主座,董卓毫无歉意,直接屁股压凳,结果力道太大,险些将红木凳给坐裂。
仅此一瞬,李儒直接示意华雄、李傕,华雄、李傕会意,当即齐齐起身怒视卫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