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董卓,一场请宴饱腹不说,更得来这么多的粮草,当真让这位西凉汉子兴悦之至,路上,李儒细细估算:“仲颖大人,此番何进调令您东进助贼,在下细细估算,除了您的部曲私兵,能够调动的兵力不过一千六百余人!”
“够了够了!”
董卓笑声:“某那五百西凉骑比之万贼,区区黑山贼,某还看不到眼里!至于黄巾贼种,一群拿着棍棒锄头的蝼蚁…某都懒的用刀去劈!”
“大人所言极是!”
李傕附声:“咱们只要列马成阵,一阵冲骑过后,保准前后无生!”
“说的好!”
董卓甚是满意李傕的话,但李儒着虑满满,他皱眉顷刻,道:“仲颖大人,这何进令书明言东进兵数三千,您要是太少,可就不尊号令也?”
“什么?”
董卓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直接惊蛰:“文优,照你所言,那某该怎么办?”
“传令陇西,速速飞骑来援!”
李儒抚须沉笑:“先前这些个中州地界的官臣顾忌您在西凉的威风,现在却又求着您出手,您大可以上令为尊,飞书陇西,从老家派人赶来,如此无人可敢浑言!”
对于李儒的这般谏言,董卓有些迟疑:“文优,这陇西老家距此千里,途径山河荒道,飞书回去,兵聚赶来,少说也得一个月的时间,多则两三个月,那时凑够数,不就什么都晚了?所以说…还是就地河东募兵来的方便?”
“仲颖大人,您怎地突然糊涂了?”
李儒急言:“放眼天下诸州,哪里的兵丁有咱们凉州兵骁勇?况且募兵顶令是面上的事…您调兵来此则是壮根之为,旁的不扯…在下敢断定,这黄巾贼乱后朝堂必会有大的风浪,而您这位河东太守离洛阳甚近,介时保不齐那派就会再度连声,所以您今个的调令就是为日后做准备!”
听完李儒这番话,董卓犹如醍醐灌顶,瞬间通透思绪,也就稍稍缓息,董卓放声大笑:“文优啊文优,想不到你如此算计,也亏得某有你相助,换做你助旁人,某必定心悸也!”
“仲颖大人说笑了!”
李儒陪笑,随后董卓与李儒等人匆匆返回河东府。
当夜,董卓私下募兵令,同时放出飞书赶赴陇西地界,以传令女婿牛辅聚董氏所控的陇西地界凉州骑来援。
与此同时,在并州河内府的东线、北线,其牧野郡、朝歌郡全部被贼人攻破,其果之残,简直可以用人尸横道来比喻。
“大人,方才斥候来报,牧野郡的郡守耿纪大人率领残兵回来了!”
河内府正堂,那张懿正在为贼事犯燥,冷不丁听到主薄韩浩的话,张懿如临惊蛰,一息不过,张懿急身抬臂:“快,快引本府去见!”
河内东城的官哨驿站,远远看去,火把林立,兵甲胡乱瘫软在地,那驿站的小吏起初也被突兀来袭的骑影吓住,可在看清这些骑影皆为官军时,驿站小吏赶紧呼声所有奴从差人,以备汤肉。
在驿站旁的拴马桩子旁,耿纪靠着桩子打粗气,映着火把细看,他浑身破烂,甲胄挂血,足想之前发生了什么。
“大人,吃些汤肉吧…”
小吏好心将汤肉碗端到耿纪面前,结果耿纪一眼看后,竟然大口大口的吐起来,这让小吏吓的哆嗦,险些丢了汤碗。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足足半刻,耿纪缓住肺腑的恶心,让后他怒声:“快,快把汤肉给某端走,端走…”
面对狼一般的咆哮,小吏不敢犹豫,转身就退,结果慌乱中撞上来迎的张懿。
哗啦一声。
汤碗全都浸洒在张懿的官服上,这让小吏彻底吓懵:“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可是张懿已经看到数步外的耿纪,因此他根本无顾小吏的作为,直接箭步跃身,来到耿纪面前。
那耿纪略有茫然的眼神在看到张懿一瞬间,直接泣泪:“大人,牧野郡完了…”
一言哀腔,这位兢兢业业的郡守大人直接嚎啕大哭,也正是他的挑声,那些跟随耿纪从贼群里杀出来的牧野郡兵士们全都呜呜齐鸣。
瞧此,张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身后的韩浩低言附耳:“大人,下官从耿纪大人的亲兵口中得知,黑山贼数万人马围堵牧野郡十日,劫掠烧杀,以悬尸城门前的做派,逼着耿大人出战,耿大人最终失去理智,出城应敌,如此才被埋伏在后的黑山贼抄了后路,粗略估计,此战牧野郡亡命百姓不下五万!”
听到这些话,张懿心瓷不已,直到耿纪哭声转小,张懿才憋着那股子官威叱声:“尔等都是并州好儿郎,只要你们有命在,何愁贼乱不平!”
于后张懿带着耿纪这几十个残兵回到城中。或许耿纪这些人太累了,一路的人尸残骸让他们没有丝毫胃口下饭,便接连昏睡,趁着这般间隙,张懿速速招来主薄韩浩。
“大人有何吩咐?”
张懿酝酿顷刻,沉声:“本府已经通令丁原、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