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浮等三十余骑虎饮入腹,酒碗随力落地发出清脆,让后久闭月余的邺城南门缓缓打开,伴随着赵浮鞭响马鸣,这三十余骑便化作烟尘冲出,消失在荒道尽头,于后耿武赶紧闭门登墙。
立在高高的城头,耿武向南面看去,那苍茫昏沉的天际尽头除了薄薄蒙雾,根本看不清任何情况,这让耿武心有不定:“但愿冀州战事快快转变…以解邺城之围!”
殊不知在耿武祈求上苍开眼时,冀州南界馆陶县中,卢植仍旧驻扎在此,对于这位北中郎将的剿贼意图,所属的官将们全都不明。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已经一个多月了,冀州城连连高急,平原、高唐、德州、博陵等地也都贼风席卷不定,连当朝权臣袁逢的公子袁绍都私自得令出击自行,咱们在这天天耗着作甚?”
卢植麾下从将的议事帐中,军中长史伍琼自顾疑声,面前,十多名各营的都伯、司马聚神听言。
“伍大人,你刚才说袁本初得私令率部出击剿贼,这话咱可听得不顺的!”
伍琼斜对面,同为剿贼将军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有些不悦。
之所以这般,乃是伍琼的话明显有谏语士族裙带关系的味道,如果以这话茬抽身转看,那在场的中官将里,皇甫坚寿也是其中一人,况且他也想暗行袁绍之为,不知为何卢植驳回了私请,现在伍琼牢骚暗出,他要是不多句嘴,那心里的闷气就更重了。
但伍琼出身豫州地界的官绅世家,对于个中道道很是清楚,方才皇甫坚寿言顶的一瞬间,他便会意,为了不让矛盾爆发,伍琼很聪明的没有接皇甫坚寿的话茬,而是继续道:“诸位,现在吾军与贼兵对峙许久,方圆百里十之七八都在贼旗掌控下,某以为,吾等可以联名向卢将军请战,只要一场胜利,吾等便可气出眉扬!”
对于伍琼的建议,在场大多数官将都很同意。
“长史大人,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战将军?”
持令官种邵开口,对于这位青岁小官儿,伍琼笑笑:“行战讲究速出!所以某打算今夜点卯时出请,不知尔等可愿跟从?”
“吾等愿从!”
种邵等官将齐声,毕竟天天这么憋着也不是事,日子久了,怕是刀锋都被阴云天给侵蚀钝了,待众人话落,伍琼看向皇甫坚寿,对于这位出身名族且又调职洛阳精锐营府来外的傲气官儿,他可不敢怠慢。
“皇甫老弟,大伙都是这个意思,不知你是?”
面对伍琼的问话,皇甫坚寿快速思量后,撂出一句:“某自当遵守众言!”
“痛快!”
伍琼沉笑,旋即与众人散去,各行其是。
与此同时,在黎阳与濮阳交界处,一队骑兵悄莫声息的从不远处的村落中出来,从他们的衣甲辨识,正为赵范旗下的东府精骑。
“先生,咱们这么下去不行啊,从濮阳至西往北已经奔了二百里,所过村落皆无生息,怕是这整个河北西南界已经被黄巾贼犁过茬口了!”
那李整从旁发话,奈何戏忠头也不抬的看着马背上的地图,似乎在着虑什么。
这时又有一队骑兵从西面赶回,李整看去,乃是向西面搜索村落的廖淳队,待廖淳来到近前,李整道:“你的情况如何?”
廖淳摇了摇头,回话:“某往西奔进三十里,几乎到了邺城的东河口方向,除了道边村中贼人百姓尸首外,并无其它发现!”
听到这话,李整又看向戏忠:“先生,您怎么还盯着地图看,咱们现在什么都收获都没有,如果在此继续拖沓,恐怕会误了公子的战事!”
“误不了!”
戏忠沉声一句,让后将地图收起来,他看向李整、廖淳:“吾等在这里丝毫无获,乃是因为黄巾贼的势力已经将方圆席卷!”
“那咱们此行不就白来了?”
廖淳疑声,结果戏忠沉沉一笑:“非也非也!”
浑话不定,李整、廖淳二人皆不明白,待戏忠顿语之后,指向西北边的荒道:“从濮阳西进转南绕北这一圈,某一直在猜测贼兵动向,现在经你二人最后两向探察寻追无果,某可断定…那贼兵必定在邺城北线!”
“先生为何这般肯定!”
李整、廖淳无法理解,饶是戏忠沉沉一笑:“自数月前的冀州军报消息估测,黄巾贼首张角聚二十万大军于巨鹿,北围冀州城,其麾下贼种东西平散,但剿贼官军北中郎将卢植为何一直屯兵馆陶地界无动?为的就是掌控冀州南向北渡之地,现在馆陶、清河、阳平三地处于官军的掌控,公子才能一路从濮阳北进,而我们以濮阳连线阳平,南北东西二百里地界皆无贼影,那足以说明方圆郡县已经受袭无粮可夺,这么一来,除了冀州城外,整个河北还有哪里屯粮?”
面对戏忠的反话,李整、廖淳沉思顷刻,全都如梦初醒:“邺城!”
“不错,正是邺城!”
戏忠自信浮笑:“所以某敢断定,在巨鹿直向南进通路全无的情况下,贼兵要想西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