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灾贼乱之年,对于深陷黄巾贼道风袭腹地的河北郡县,已然到了十城九破,十室九空的境地,这内黄县能够在贼刀下保持着生息,实在不易,除此之外,那独守县城月余的县令繁揿也得到惊心的消息。
立在满是疮痍的城头,繁揿望着南门官道方向的官家兵列大旗,这位县令大人只当自己眼花了。
“大人,那真的豫州官旗…”
足足半刻功夫,身旁当值的县中郡尉冯楷才敢断言落地,听此,繁揿赶紧道:“快快开城门,本官要亲自接迎这些南来的援军!”
再看官道方向,赵范率领本部精锐赶来,远远看去,三千精锐列队绵延一里地,那气势对于遭受贼人攻袭到骨子里的内黄县百姓官员而言,简直就是沙海中的绿洲,让人欣喜入狂。
不多时,繁揿领着十多个差人来到赵范面前,那赵范大眼一扫,抱拳道:“某乃豫南监察使赵雍瑞,奉大将军之令率部北进驰援卢植将军,途径贵县,欲歇脚一日!”
听到这话,繁揿赶紧道:“下官乃内黄县令,繁揿繁休伯,出于豫州颍川,一年前在来此任职时,已经听过赵大人的风名,此番得见,乃是下官之幸!”
对此赵范心有不屑,毕竟虚言谁都会说,没有任何意义,就在赵范准备草草敷衍眼前的面带沧桑的官员时,赵范身后的田丰却驱骑上前奉礼。
“繁大人…果真是你!”
仅此一句,赵范直接惊蛰,顷刻转念,他将滚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让后便让位给田丰。
但繁揿对于田丰却不怎么熟悉,稍有浑疑中,田丰已经下马立身,他束身甩袖,与礼道:“繁大人,在下田丰田元皓,数年前受召出仕时,就已经听闻您的高才之名!”
“田元皓…”繁揿思量顷刻,待其流光闪目,他忽然想起来,于是繁揿反话惊语于田丰:“可是那内有中坚之气、厌恶阉种权臣乱政而辞官的田元皓?”
“繁大人高言,在下不敢应也!”
田丰谦卑,结果一旁的赵范眉头挑起来:“田老哥,你这是把小爷我放在哪了?”
一声入耳,田丰立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他赶紧请罪解释:“公子,容在下与你介绍,这位繁揿繁大人乃颍川名士之一,其文采高入擎空,连丰都自愧不如!”
对此赵范惊蛰三分,旋即下马请拜:“原来是繁先生,方才小子失敬,失敬!”
话转三巡,繁揿虽然面笑礼满,可心中却又旁感,念在田丰这般尊敬,繁揿缓息顷刻,让后道:“赵大人,田大人,尔等远道来此,下官得好好为尔等接风洗尘,请入城”
“多谢繁大人!”
赵范、田丰拜谢一声,随后张郃下令,全军入城。
席间,繁揿以粗茶淡饭招待赵范、田丰等人,结果赵范并不在意,这又让繁揿有所想法,待宴席结束后,赵范与张郃等人去巡营,独留田丰与繁揿交际一些北进的军务情况。
“元皓,这赵范为人机敏圆滑,当属精细种,且他礼度全无,言变如风,你怎么会跟着这样的人?”
面对繁揿的困惑,田丰哈哈大笑:“休伯大人,观人观行判之,此乃定理,可还有句话说的好…意气相投,性格容允,除此之外,赵公子乃当下汉庭官列中的异类,他随无大度高礼,士风姿态,却有仁心暖志,这样的主子正是我田元皓所信服的…”
话到这里,田丰起身:“繁大人,丰十分仰目您的才华,方才相见,还有心与你举荐公子,可惜你这般想法,丰身为晚辈,不敢妄言!”
说完,田丰礼退,这下繁揿算是蒙在地,似在思忖田丰的话意。
再看田丰,他出了县府后直接赶往赵范驻营的校场,在那场中央,赵范与张郃、鲍丹、任峻等人商议细聊,见田丰来了,赵范道:“田老哥,各队已经在此歇脚,为了不当误行程,小爷我打算今天半夜起行,这么一来,后日午时之前,咱们就能够赶到馆陶!”
“公子可否等戏忠一日!”
田丰着虑后,直接开口:“算着时间,戏忠离开也三日两夜了!”
对此赵范一挑眉头,让后道:“等等也行,只是小爷我瞧着那县令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他似乎很是厌恶小爷…”
听着赵范内不满的话,田丰道:“公子,这繁揿乃是士族名家才者,性情是古怪了,原本在下还想着为公子招揽落些情面,以保后续战事的些许助力,结果这繁揿不喜公子的行事作风,在下只能作罢,不过在下敢断定,这繁揿绝不会有什么细作之为!”
眼看田丰代为担保,赵范自然不能太过计较,只是赵范为保万全,令张郃率领半数人马于城外扎营,留下一半归统鲍丹,这么一来也算是有所防备。
与此同时,在魏郡城下,丁原率领本部人马杀来,看着火烧过后的痕迹,那丁原道:“这是谁人做的?竟然这般厉害!”
话落,张辽从后驱骑上前:“大人,侯成刚刚来报,在魏郡东北方向的小道发现大量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