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不过,丁原觉察战机来临,可仅仅转念以后,他又沉声下令:“各营停止前进,就地歇脚!”
瞧此,侯成稍有意外:“大人,内黄县城遭受贼袭,吾等如若突袭奔进,半个时辰就可驰援,怎地突兀止行?”
面对侯成的不解,丁原沉笑,根本不做任何解释,随后这支并州军列歇脚原地,那后队的吕布见状,赶紧来问。
“大人,何故不行了?”
“奉先,自魏郡方向赶至此处,兵卒已行百里,如若太过疲惫,万一碰上贼人,岂不是有失并州军威?所以还是歇歇为好!”
丁原说的自然无恙,吕布却将信将疑,待他回到自己的队列后,高顺速速走来。
“大人,方才属下从斥候队那边得到消息,东南二十里外的内黄县有贼战迹象!”
听到这话,吕布一怔:“贼战就在眼前,丁大人何故这般做派?没道理啊!”
疑思不解中,吕布正好看到张辽寻队路过,于是他赶紧上前道:“文远老弟留步!”
张辽转身看来,抱拳道:“吕大人有何吩咐!”
“某听闻内黄县似乎有贼战,吾等相距不过二十里,飞骑突袭,半个时辰就可接战,怎地丁大人突然下令止行歇脚,这是何故?”
“丁大人已说过,兵行百里疲惫加身,为保战威,需要缓歇回力!”
张辽笑言,结果吕布却有些不认同:“文远老弟,贼兵如洪,内黄小县怎能抵挡?要某说…只要某率骑突袭,保准这份功劳瞬息落身,所以请文远老弟代某上请丁大人几句!”
“这…”
张辽有些犹豫,其实细细来想,丁原这般做派也是有道理的,想他们并州军入冀州地界,在没有汇合卢植得令前,如若太过出风头,以贼况四面接连的局面,无形中就会让坚守对峙冀州贼道的卢植部颜面受损,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丁原才刻意放下近在眼前的战机。
但吕布心有高志,祈向功名,自然不会理解丁原的全局谋略。
见张辽不应声,吕布又道:“文远兄弟,要么这样…此番突袭围攻内黄县城的贼兵,由某掌丁大人的旗列?”
一句话饱含退让举功的姿态,不觉中,张辽更加赏识吕布三分,毕竟大灾大乱之年,像吕布这样单纯为功业而战的英杰少之又少,可惜丁原为上官,张辽不能冒犯。
最终,这张辽踌躇思量后,笑声于吕布:“吕大人,您的意思某明白了,劳您在这等着,容某去通报!”
“多谢文远老弟!”
吕布只道自己说动张辽,连连礼还。
殊不知几步外的高顺把一切看到眼中,在张辽离开后,吕布便下令高顺、魏越、成廉集合队伍,随时待战出击,结果高顺琢磨顷刻,道:“大人,这张辽必定不会与你请言,所以咱们无需准备!”
吕布一怔:“你想说什么?”
高顺解释道:“大人,咱们现在已经进入冀州的地界,这丁大人在没有会见卢植将军前,那就是外官,没有主家的意愿,如若有些战事太过分,那对于丁大人并没有什么好处!”
听到这些话,吕布算是明白,一时间吕布沉色无动,想来再琢磨其中的关键。
与此同时,内黄城已经陷入于混的贼锋下。
“大人,这么下去,若再无援兵赶来,怕是城墙要失守了!”
郡尉冯楷急言相告,可惜繁揿也没有什么办法,之前贼人来袭击过,大都一两千,顶多三四千贼众,一通耀武呼呵中,也就撤走,哪像现在足足万人。
“冯大人,这…这东府营刚刚离开也就两多个多时辰,算着路程并不多,您这派出哨骑追救,应该有信回来吧!”
事到这里,繁揿想到赵范手下的四千精卒,奈何冯楷也心无定数。
“繁大人,哨骑已然派出,只是下官也不知道为何没有消息!”
冯楷胡乱应声,刚及话落,那把守西门城垛的团练都伯急急来报:“冯大人,贼兵攻势突然猛烈许多,弟兄们伤亡惨重,如若无援军,西门必定失守!”
对此冯楷粗吼:“娘西皮的…传令下去,就是死…也得给某死在西门城头,谁人敢退,立斩!”
叫喊下,那团练都伯只能燥心返回,而冯楷快速喘息后,道:“繁大人,事已至此,下官先带着这些府衙差人捕快增援西门,您速速集合城中所有青壮聚合西门方向,如果这西门破了,那内黄县的几万百姓可就完了!”
话落,冯楷不待繁揿应言,便调头奔走。
西门外,于混看到攀墙撞门的麾下各棚,纵然大面上的情况甚是有利,可四野情况如何,宛如瞎子看灯,屁毛光亮没有。
“于头领,郭太头目已经攻上西门的西角城垛!”
冷不丁的哨令喽啰来报,于混听之,立时回话:“告诉郭太,务必守住西角城垛,让后扩大优势!”
“得令!”
哨令喽啰接声奔走,于混这才缓下心绪,继续看向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