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叔计思听出张宝话落的暗威气势,试探的道:“将军,既然现在有天时助力于官,那咱们是不是暂且避战观望一二?让后再做定夺?”
“不可!”
张宝直接叱声回绝:“眼下冀州西界几乎全都落入黄巾大旗下,这区区两支官家蕞尔种突兀赶来,如若让他们翻过这片浪,怕是真的应了天时命道,那时本将如何向兄长交代,况且本将数万精锐压阵,他们不过数千人马,以万对千,就是个顶个的角力拼人头,本将也足够拼败他们!”
眼看张宝说的咬牙切齿,叔计思就算心中有所不定,也不能顶着火头上言。
片刻后,张宝冲白雀、苦唒二人道:“你等此番败落,本将暂不追究,接下来本将当全力再战,以尔等为先锋,如若再败,则阵前斩首,绝不轻饶!”
听到这话,白雀、苦唒二人不敢忤逆丝毫,立刻跪地谢恩。
于后,张宝调拨一千人马与白雀、苦唒为先锋队,速速冲杀内黄县,另与拨于混千人为后力,同进奔袭,这么一来,黄巾兵接二连三的出战,必定能够混淆内黄县官家的眼目,只要赵范、丁原、繁揿那些人有丝毫的迟疑不清,后果便是受压败落在张宝的兵锋下。
与此同时,在馆陶北向的郡城中,卢植亲掌剿贼大军驻守在此。
数月来,卢植以稳而出战的计略连连袭扰冀州方向的黄巾贼首张角部众,但是张角左有张宝平压冀州西界,右有张梁冲杀平原、德州等东界,在这样的情况下,卢植的可战范围越来越小。
这一日,卢植正在帐中参虑接下来的战况,军中长史伍琼匆匆进来道:“将军,南面斥候哨令来报!”
“何报?”
卢植头也不抬的发问,那伍琼继续道:“日前咱们在阳平一线的防哨发觉西界黄巾贼道张宝部从广平南进渡西河,似乎对邺城、魏郡、内黄一线有大动作,于是咱们的防哨悄悄跟进六十余里,方才得知…原来并州、豫州的援军已经赶来,现在正于内黄县方圆,与追击而进的张宝对战!”
“什么?”
卢植惊蛰三分,连带思绪也被打乱,稍作缓息,卢植赶紧起身:“你说什么?并州、豫州的援军已经和贼人接战?”
“正是!”
伍琼也是一脸的急躁:“将军,从目前的形势来看,那张角死死固守巨鹿,以其为中心号令广宗、安平国、德州等十余郡县城地的贼人,现在豫州、并州北进的援军被拖在西河南界,如若败之,则我军军心损耗难算啊,所以属下建议,将军速速起兵北进,强杀广宗,同时以暗度陈仓的计略,南进阳平,接应袭战张宝,只要能够败了张宝,那张角就断缺一臂,介时西界以邺城为中心的诸城郡县也都能够再度打开局面!”
面对伍琼的谏言,卢植何尝不想这么做,可是细细算去,卢植现在手里满打满算才两万人马,除却后备援军、辎重营、随营等兵马,真正有战力的人马不过一万五千人,反观巨鹿、广宗一线的张角,少说二十万人,以一万五千人对战二十万黄巾贼,卢植当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换言之,张角能够败战十次,卢植却不敢有那么一次,而这就是两人一直在对峙拖战的关键。
那伍琼见卢植犹豫不定,心中急躁满满,须臾思量,卢植忽然想到从青州方向开来的援军。
于是乎,伍琼再道:“将军,两日前,高唐县县令来报,那袁氏嫡长子、虎贲中郎将袁术率领三千人马从青州赶来,现驻扎在高唐县,属下听闻他的府从文武齐全,文以阎象沉谋远虑,武以纪灵、桥蕤悍战冲杀,不如您速速一令飞传,让袁术赶来此地,让后南进阳平?以助战内黄?”
“不可!”
卢植干脆拒绝,这可让伍琼浑然不解:“将军,为何?”
“豫州一战,袁术诱战不果,败而中逃,其豫州黄巾贼道败落皆在陈王、朱儁、皇甫嵩及豫南监察使赵范几部兵马的力战,现在内黄县战事吃紧,事关整个河北的战略方向,如果这袁术再来一次豫州败落,那老夫数月来的鏖战心血就全白费了!”
一席话将袁术给嘲讽到底,足见卢植是有多么看不起这位高族子弟。
在这样的情况下,伍琼心略见底,不知该说什么,倒是卢植起身来回踱步,犹豫不定:唉…如果之前袁本初没有请令私出北进拖贼行战,那本将倒是可以考虑让袁本初率一部人马南进,真是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
看着卢植的模样,伍琼也是心燥,这时帐外持令官种邵匆匆进来,瞧他面色带喜,卢植、伍琼皆是狐疑。
“将军,您可知道谁人来了?”
“战事吃紧,本将心燥,你有话速言,莫要拖拉惹耳!”
卢植沉声一语,种邵嘿嘿低笑,让后抱拳:“将军,可还记得您当年于河北游察时的弟子?”
“弟子?”
卢植皱眉,足足思量片刻,卢植面出沉声:“你这厮怎敢戏弄本将?当年河北游察拜访高士名者,这么多年来…本将怎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