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瞬间,又是一道肉眼可见的霹雳从天曲折落下,结果在落地数丈前,那霹雳竟然转向反冲于混的阵列,须臾之后,于混的前队直接被炸出一道数丈长的口子,连带上百喽啰被这霹雳送去见了阎王爷!
看到这里,侧翼的叔计思、白饶、苦唒、白雀四人纷纷惊蛰,尤其是白雀、苦唒二人,身为法令,他们很清楚天道气运的道理,现在张宝以大势做法求天助落,结果天却不应,唯一的可能便是这官军的后力气运盖过了张宝。
须臾不过,白雀急忙呼呵角手回告,速速求张宝停止做法,否则这么下去,官军受挫多少不可知,他们这席信奉黄巾天道的徒子徒孙们倒要先倒霉了。
至于法坛上的张宝,他起初大有逆天的雄心,可随着雷鸣霹雳迫于气运之道而转向,他便明白先前白雀、苦唒二人所言不假。
一时间,张宝心躁,加之自己的部列已经接战官种,为了不让己方遭受大伤,他只能一剑斩天,扯符断语,天际的阴云与雷鸣才算快速消失。
看到这里,那豫赵旗下的戏忠才算重重吐了口气。
“公子,果然有道,果然有道也!”
虽然赵范听不懂戏忠再说什么,可看到戏忠发笑,赵范便知战况已经在不觉中改变,剩下的就只能靠张郃所带领的话悍死之卒了。
“杀,杀,杀!”
乱战中,张郃以步卒列为阵眼,四面强扩,迎面,于混、白雀、苦唒、白饶四部贼种呈现大大的半包围阵列,由此可知,这些黄巾贼前阵想要以人数优势慢慢的吞吃掉张郃部。
但相距四五十步外,张辽的尖锥阵已经狠狠的刺入贼兵中位处,这让处于右翼的苦唒很是难受,并且紧随苦唒之后的白饶感觉不妙,因为从他的方向望之,张辽的兵锋很是干脆,就像刀割皮肉似的连串不定,让人难以断留。
约莫一息琢磨,白饶这位旗令使赶紧呼呵一声,让后发号侧向阵眼的叔计思。
那叔计思寻声转望,顿时变色,因为他亲自掌兵千人立在阵脚,左右四列全都是阵翼,不管谁人弱而受破,那阵眼必定外露,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叔计思赶紧缓下冲杀,以保前阵大旗不倒。
只是叔计思突然的避战保旗看似浑然不清,那张郃觉察机会,立时号角接连,瞬间,朱灵、李典、李整、廖淳四将侧翼骑冲,直接破了于混的阵列,这下于混慌了,他胡乱抵挡,却耐不住麾下贼兵的怯弱逃命,且张郃追战寻机的能耐相当了得?一波浪潮先出,一波浪潮跟进,短短半刻不过,这黄巾贼的前阵算是玩完。
如若这么下去,张郃与张辽杀奔张宝大旗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张宝此行足足三万道徒兵和一万黄巾力士,如此强大的实力,就是换成四万头猪,单单靠张郃、张辽这六千余人不过,怕是一两天之内也抓不完,况且那张宝施展道法无果,已经亲掌大旗调派黄巾力士顶阵。
现在看到张郃从边阵方向破开于混所在,一股脑的越过叔计思的前阵阵眼直逼自己,张宝非但不慌,反倒哈哈大笑。
“官畜蕞尔种,区区数千人马就像破杀本将,简直做梦也!”
嘲笑中,张宝手中的黄巾道旗一挥,当即负责左翼棚旗的一万黄巾道徒兵嗷嗷叫着冲出,瞬间,烟尘暴起,遮天蔽日,那前阵的叔计思觉察此情,立刻呼哨:“缓退,缓退!”
面对这般令声,白雀、苦唒、白饶三人不顾于混的溃散,且战且退,大有前阵后援相合的态势。
可张辽以尖锥阵死死顶在白饶的前队处,看到这些贼人的意图后,张辽飞速思量:‘贼兵占据兵力优势,一旦前后相合,则阵势大涨,不可,决不能让他们聚力再杀!’
一念专心,张辽无顾张郃的攻击频率,直接亲掌刀锋呼哨:“前队顶力,右队缓压,左队与某冲!”
声落,张辽领着七百并州儿郎直接脱开大阵向白饶的旗帜杀去。
看到这里,那吕布帐下暂归中营的高顺顿时惊目:“以弱力搏死拖贼,好胆气!”
一息赞叹后,那接替张辽的侯成飞骑转战,但瞧五百并州骑好似飞羽箭似的环射整个黄巾贼前阵,只把贼兵射的抬不起头,趁着这个机会,侯成归阵,让后重掌大旗,呼声:“稳住,稳住!”
这么一来,阵旗突换,却无军心之乱,足见侯成的能耐比之张辽上下不错,可是侯成善骑略,纵然他能够掌旗,却不能像张辽那般真正的发挥阵战的精髓,也就片刻,高顺已经看出侯成与张辽的脱节,更为甚者,那张郃已经彻底拖战破杀于混及相连的苦唒旗列,至于张辽那七百兵卒…已然越过叔计思,来个釜底燃薪,断绝后路。
为了不让刚刚打出的局面因此而转变,高顺无顾身份低微,他一声强呵,便领着魏越、成廉这四百余归属吕布的弟兄前冲越位,顶在了侯成的旗列前。
瞧此,侯成大怒:“高顺,你要作甚?”
只是高顺知道轻重,就算事后被惩处,可如果能够保住胜利,那他高顺就是死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