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范的直接,丁原明显怔住。
可要是细心估算,丁原的想法与赵范明显不同,至少他是行伍中人,很清楚将者为上的道理,现在贼兵势拖强逼,丁原可不能像赵范那样胡言实言直言,故此丁原没有接赵范的话茬,稍作思量,丁原冲繁揿道。
“繁大人,虽然战况发展不利于吾等防御,可是因小失大的做派切莫行之,否则黄巾贼一屠势起,这内黄县破不破暂不可知,吾等兵卒必定空耗此地,介时贼风四川,馆陶、清河一线的卢植将军也会受这里的惊变而动摇军心,所以繁大人一定要三思而行!!”
一通交代完,丁原抱拳礼示,让后转身离开。
身旁,从头到尾看着丁原刚硬做派的赵范眉头紧锁,不知再琢磨什么,至于内黄县的县令繁揿…虽然他是内黄县的首官,可不知为何…时到此刻,他已经被两个外军将领给压制,这么一来,繁揿自己反倒没了主意。
当繁揿迟疑不定中,赵范似乎着虑出头绪,让后他冲繁揿开口。
“繁大人,丁大人有他的考虑,本官也有本官的考虑,既然现在本官与丁大人不能合力一处,那内黄县的百姓去留如何,当在你的决断,所以不管放不放百姓北逃…在今夜子时前,您必须着人与本官一个信儿,如此本官也好与众部从商议!看看能否防范贼人夜袭之际派出人马护送!”
“这…这…”
繁揿善政长才,却非军略高者,且赵范与丁原明显有不对味儿的战杀意思,使得他陷入急躁的境地,一连结巴数个‘这’字,足见繁揿到底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心气。
只是之前繁揿与赵范的印象不怎么地,这赵范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主,现在他留战此地,不过是看在内黄县数万百姓的面子上,至于繁揿,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繁揿被张宝挂在大旗上当做人肉干风吹,怕是赵范也不会动一下眼皮子。因而不等繁揿开口,赵范已经转身离开,这让繁揿心中急躁不堪,却也只能自吞闷气。
回到营地,赵范速速召集戏忠、任峻、田丰、张郃四人议事。
“公子,经过白日一战,在下说句长贼人气势的话,那地公将军张宝当真难对付!”
那张郃踌躇顷刻,撂出这话,赵范听了,眉头紧皱,想来也是心躁。
为了不让尴尬的气氛一直存在,那戏忠开口了:“公子,此战一败,非儁乂之过乃是在想谋划有漏所致!”
“先生,力战无果,怎能是你的错?在下…”
张郃赶紧接腔,结果赵范沉声:“事已至此,无所谓谁的过谁的错,关键是今夜与明日该怎么办?”
一言落地,众人息声,稍作思量,赵范看向任峻:“任老爷子,咱们的粮草状况如何?”
“公子,以各队兵卒力战的疲乏状况,粮草耗费比之正常行军要多一倍数,且今个内黄县的备食也让某仔细暗察一番,这内黄县已经断粮,顶多两日,内黄县必定生乱!”
听到这话,赵范脱口:“那个繁揿到底是什么脑子,城中的百姓没有吃的,他还与吾等送食!”
“公子,繁揿乃是示好公子您和丁原丁大人!”
戏忠看到透彻:“现在几万黄巾贼就在西面驻扎,但凡一股浪潮来袭,内黄县必定鸡犬不留,这繁揿北出无路,东逃无地,南面过河入豫州,他又没有那般能耐,如此几面死路下,他只能求着丁原和公子您!”
“求又何用?小爷又不是神!”
经历今个的血战,赵范才算明白,他这些耗尽豫南诸郡县之力,外加耍诈陈王、高靖、何苗等人钱粮凑出的东府精锐真的不过尔尔,在张宝的数万贼兵前,当真有股子山狗战豺狼的怯弱疲惫感。
须臾缓息,赵范看向张郃:“儁乂,我现在不听什么天道气运,道法玄术,我只想知道…如若黄巾贼来出击,你能够率部与战多久,破阵的机会有多少?”
“这…”
张郃被问个正着,他足足沉默片刻,才道:“公子,白日一战,东府营损兵千数,剩下三千人马,加上丁原的部列,大概也就六千不到,这么看来…”
“不算丁原的部列!”
赵范又撂出狠话,一时间,张郃直接蒙了:“公子,以东府营三千人马顶战黄巾贼三万大军,这般…”
“儁乂,事难如登天,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啊!”
伴随着赵范心话落地,张郃一念转之,道:“公子,两成机会,在下有两成机会斩败黄巾贼种!”
对此,赵范微微点头,让后他看向戏忠:“戏老哥,从现在开始…我心里有两条路,其一,速速拔营北撤,其二…”
“公子,某就算是竭尽全力,也不会让公子选第一条路!”
这戏忠堪为人精,加之白日里三合斗战贼种,戏忠当时大势在握,杀招暗藏,只为破了张宝的道术气运,就算白日里有所失误,使得黄忠、吕布这支精锐未能得手,可戏忠若是让赵范在此大败,那他之前的一切谋划就全都付之东流,身为谋者,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