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角耗尽半辈子的时间来做一件事,哪怕他已经猜到不可为的天命结果,却耐不住为人本性下最初的执念。
须臾思量,张角冲俞春下令:“你速速传令各棚,务必在辰时前收拢百名童男童女,与老夫施道!”
听到这句话,俞春直接惊蛰:“师傅,您要做什么?”
饶是张角并不多做解释,反倒说起自己的过往:“人这一辈子总得有个念想,老夫求道问天几十载,更得南华老仙人梦中指点,倘若这般无痕的离去,岂不是空举黄巾天道的大旗?所以老夫要再试试,哪怕只能求来一年的运势,那老夫也能在汉家的祖史中留下重重的一了!”
末了张角面色突然转沉:“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与老夫做好这件事,如若麾下诸列棚将头领有所异议,敢妄言者,立斩不饶!”
俞春感受到张角的杀意后,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让待心口的气息缓出,他才匆匆离开。
半个时辰后,这广宗黄巾大营内,已然歇息的诸多棚目头领、先锋们纷纷被张角的做派给惊住。
俞春道从法令的帐中。
先锋司隶、旗主掾哉、棚目头领雷公、浮云等十多位主要将领全都齐聚。
那雷公白日里才带人冲杀冀州城南门,以作试探,现在又不得歇息,他明显有些暴躁。
“俞春,近来大贤良师也不下令全体进攻,就这么与冀州城拖延对峙,时间久了,咱们的粮草和军心就要消耗干净!”
面对这些说辞,俞春根本不应,他道:“诸位头领,大贤良师近来求助天道术法,以得大胜,尔等身为忠心从人,自当全力鼎助!”
“法令使大人放心,吾等一心一意跟从大贤良师,绝无他想!只是法令使大人深夜聚召我等,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张角帐下道旗旗主、掾哉粗声发问。
对此俞春点点头:“掾哉旗主所问正是某召诸位来的原因!”
旋即俞春将聚的百名童男童女的事告知面前众人,可是面前的众人顿时变色沉然,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但凡需要童男童女的事非危必难,而张角又是从学道法天玄之术的人,现在这个当口…怕是有什么大事。
一时间,这旗主掾哉有些发蒙,就连嗓门震天、冲锋甚烈的雷公也息了火。
看到众人全都不吭声,俞春面色愈发阴沉:“诸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危风暗起面前,尔等要退缩否?”
“不不不!”
掾哉赶紧解释:“法令使大人,非吾等不言,乃是在这个时候聚得童男童女,这事可不比攻破冀州城要容易,哪怕是从各棚列随军民帐收拢,恐怕也是百里无一!”
关于这些话,俞春心里也明白,虽然目前的广宗城外有足足二十万的黄巾道徒兵,加上跟从的民众百姓,少说五六十万人也有,可是换个位置想,大灾战乱之年,这些孤苦可怜的逃命种里…不少人都已经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根本别想着谁家有童男童女,再者言,就算有…让各棚目头领去派人聚召,一些灾人流民也不会应,毕竟是自己的娃,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得叫出来,如若闹得太过分,保不齐自己就先乱了。
奈何张角心志定下,道法坛旗全都在准备中,俞春不能不应。
须臾思量,俞春沉声:“诸位,事到这一步,乃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可是天道大业,如若没有牺牲,那更是不可能,所以某只能拜求诸位!”
一话一礼,颇为让人惊蛰,那掾哉瞧之,没有在说什么,仅仅道了一句遵命便离开,紧接着雷公、浮云等棚目头领跟随同行。
殊不知,那掾哉出了道从法令使的大帐后,心中已经犯嘀咕。
“常年俗理,但凡以童男童女做法施术,则都是危险万千、苦难连连的境地,现在俞春竟然敢出此言,绝对是大贤良师要做什么抗逆之为!”
“旗主,照你的意思…咱们是做还是不做?”
身后的亲随喽啰头目低声发问,掾哉琢磨一二,沉声:“暂且回营,明日一早看看情况再说!”
再看张角,或许是他冒险施术的行径危险到自己难以招架,当一切事务准备一半时,张角心中愈发不安,于是乎,他召来自己的亲从护法,一通交代,这护法飞骑冲向平原地界。
将至辰时一刻,这护法飞骑入了暂守平原地界人公将军张梁大营。
“人公将军在上,天公将军急令相传!”
面对突兀来传的令书,张梁明显意外,他速速奔下帐阶受看令书,一眼过后,张梁脸色大变,一旁的先锋头领青牛角武震开口:“将军,大贤良师说什么了?”
“大贤良师令我速速结战此处,让后率部赶赴广宗!”
张梁沉声与说,先锋武震品味话意,道:“将军,现在南面的高唐县新进一支青州来援的兵马,北面也有打着袁家旗帜的散骑列,加上冀州的曲义,这三处火患如果不平,只要您敢离开此地,则平原、安平国乃至渤海等地立刻备官家重新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