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眼看去,破落的村子里静谧一片,可直觉告诉胡才,这里面绝对有古怪,稍稍思量后,胡才沉声下令:“传命下去,不准进入村落!”
反观村落内,那埋伏藏匿随时待战的赵府、樊府家奴们已经弯弓搭箭,随时出击。
只是当先的颜真远远观望之,略有疑声的道:“那贼儿子怎地有些眼熟?”
“什么?”
身旁的任先有些意外:“颜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任老弟,你看那掌旗的领头贼骑种,某怎么感觉他有些熟悉?”
顺着颜真的话仔细观望去,任先使劲盯看,可这百十多步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还真看不清楚,迟疑中,颜真直接提刀起身:“不行,我感觉这事有点说头,任老弟,你与胡车儿在此候着,容某亲自去探探!”
“颜老哥,这…”
任先可没想到这一茬,直接被颜真的话惊住,不等任先说完,这颜真已经提刀上马,向外冲去。
再看那胡才,他正迟疑如何出击料理村落中的‘贼人’时,忽见一骑冲去,于是胡才大呵:“放箭!”
身旁的众骑抄起臂弩对准来犯之敌,一合弓弩上去,那骑人竟然轻松抵挡下来,并且瞧那股子态势,大有冲斩胡才这些家伙的意思。
“娘西匹的贼种!”
面对突兀来袭,胡才怒声一骂,亲自提刀列迎,只是顷刻不过,这胡才的脸色再变:“全都住手…”
话落,那骑人已经冲到近前三十余步的位置,在这个距离,颜真彻底看清眼前的贼种模样,不过他先是一愣,跟着大怒。
“怪不得老子觉得这般眼熟?原来是你这个反复的贼儿种!早知今时,就应该让公子宰了你这畜生!”
怒声唾骂,不留丝毫情面,同样的,胡才面对颜真这个赵范亲从府人,心里也是满满的意外。
须臾不过,胡才赶紧下马。
“颜兄莫怒,某非你想的那样,某是专程来豫北接应尔等,只因在渡口方向等候月余,不见尔等护从南归,索性便在方圆山林荒道中装作贼人藏匿,以备不时之变!”
听着胡才的解释,颜真肯定不信,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这胡才等官骑全都披着粗麻贼服,以浑话来欺诈人,除非他真的没长脑子。
“胡才,当初你出于贼寨,作恶混为,公子仁心,饶你性命,更与你官职名位,现在你却在这里装贼乱为,说…你想如何死!”
身为赵范最早的府从,颜真虽然在东府营内没有挂着军职,可是他在众部将面前的位置是决不能小视,换言之,就是李通、陈到那些人来了,也得称呼一声颜兄。现在胡才稀里糊涂的碰上这位前辈,他真是百口莫辩。
眼看胡才无言以对,颜真火起,立刻抄刀:“看来被某说中,也罢,某这就送你去见阎王爷!”
狠声落地,颜真刀锋高高抬起,至于胡才身旁的队从,面对这般情况,他们跪地求饶,却不敢冒失丝毫。
只是胡才出于良人,因为生途而入贼道,后归顺赵范,现在这受令混混不清,确实让人难辨,不过胡才也是刚毅种,纵然颜真没有留情的意思,他也不做任何躲闪抵挡的姿态,仅仅跪地抱拳,低头受死。
这么一来,颜真在落斩的那一刻,明显有些迟疑。
‘莫不是这胡才没有叛逆行贼?’
也就同时,任先、胡车儿带人从村落里赶出来,看到地上的胡才,任先急声:“颜老哥住手!”
一声叫唤止住颜真的杀意,胡才也抬头看来,瞬间,他有种死而复生的感动。
“任兄弟,你等也在这里?莫不是公子的府人家眷全都接来在此?”
“正是!”
任先应声,让他冲颜真道:“颜老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如何冲东府人动刀子!”
“贼儿种,有何颜面活着!”
颜真粗声叫骂,任先大眼一扫,便明白一切,乃是胡才这些东府兵全都贼兵装束,难怪颜真一眼多想其它。
稍加着虑,任先道:“颜老哥,眼下吾等处境不妙,胡才在此出现,也有所道理!”
“什么狗屁道理,他方才说是奉公子的命令在豫州北渡口官渡等地接应吾等,可吾等南撤归来时,怎地没有见到”
颜真叫嚣,胡才立时道:“敢问颜老兄是何时何地南入豫州地界,自九月处时,某就在官渡东西两向接应等候,根本不曾见到诸位!”
“你的意思是老子浑言?”
颜真性子刚烈,直接再怒,恰好此时村落方向来人急告。
“不好了,村落南向出现贼兵,数目不详!”
听到这里,任先一惊;“快,吾等得素数回村,依托村子抵抗贼兵!”
不等颜真、胡车儿这些反应,那胡才已经当先开口:“此番退贼,某以身示忠!”
话落,胡才领着二百来骑向南冲去,看到这里,那任先道:“颜老哥,怕是你当真误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