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仪看到这般情况,不由分说,一声令下冲杀,结果黄邵却紧随一声呼唤。
“何头领且慢!”
何仪闻声转首,怒斥相对:“你要作甚?”
“何头领,你弟何曼勇力卓著,现在他被那村落中的浑人杀之,可想其能耐如何?依某之见,吾等大势,不如正反两面包围,以优势兵力将他们围杀在村落中,这样你既能为何曼报仇,吾等也能夺了车驾队的钱粮!”
黄邵所言正合道理,可是何仪心怒火起,哪里顾得上这些?一念喘息,何仪刀锋直指黄邵的面门。
“黄邵,你莫要与老子嗦螺,现在老子弟弟被人宰了,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你若是怯弱,速速滚蛋,老子无需你在这里多事!”
话毕,何仪下令进攻,对此黄邵心有无奈:“照此估量,怕是又要败喽!”
一阵自语后,黄邵下令自己的部众从后跟进,算是给何仪保个后路,可是何仪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不顾其他,这么一来,正好中了任先等人的拖战计略。
当何仪这千把口子贼兵蜂拥来袭后,任先以己为中位,牢牢防守在村落口正道方向,颜真、胡车儿、樊沽期各领一队人马顶战,胡才则集中所有的骑兵作为突袭利刃,只待杀奔贼首。
“稳住!”
随着贼兵嗷嗷冲来,任先等人接连呼声,家奴们方才稳住阵势,待贼兵冲至五十步内,伴随一声放字,队列中的弓箭手纷纷平射来敌,奈何贼兵不要命的冲,这软柿子般的箭雨压制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顷刻不过,贼兵冲至二十步处,瞧此,那胡车儿、颜真二人无愧两个莽夫种,也就一声冲字,胡车儿、颜真二人便向前杀去,这么一来,其后的几百家奴兵们自然跟从。
片刻不过,这胡车儿、颜真便与何仪的贼兵战做一团,虽然家奴兵数不过贼兵的三分之一,可是胡车儿、颜真二人着实凶猛,纵然贼兵围冲强杀,却也无法压制,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任先立刻呼声胡才出击。
藏匿其后的胡才发觉战机来临,直接勒马飞骑冲去,一时间,三百多骑就像一杆钢枪似的直接刺入何仪的腰阵,那何仪只道一股作气杀奔村落前的护车队,哪里会料到有骑兵从四面来袭,仅仅顷刻不过,何仪阵脚大乱。
相距百步外的黄邵望见这一幕,心中也是一紧。他本想上前去救,可是那骑兵的攻势实在凶猛,也就半柱香的功夫,何仪的前队与后队彻底混乱,至此,黄邵刹住自己的搭救之心。随后黄邵转骑离去,空留何仪在这里遭受赵府护行队的反扑。
不过何仪好歹也是波才麾下的大头领之一,纵然他没有其弟何曼的骁勇,可论到狠辣投机,这何仪还是有几分能耐。
面对胡车儿、颜真的冲顶,胡才的拦腰截断,这何仪乱中生智,竟然一鼓作气直扑村落街口,那意思大有同归于尽的姿态,而任先看到这般景象,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就算他们能够在这里拦住大部分的贼兵,可要是想彻彻底底的拿下何仪这千把口子人,怕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为了不让乱象冲击到村中的老弱,那任先赶紧呼声回撤,待咚咚擂鼓声出,胡车儿、颜真只能放弃瞬息间的机会,反战破村而入的何仪。
借着这个机会,本来已经到死路的何仪硬是给自己找出一条生路,趁着胡车儿、颜真无暇顾及,胡才从后包抄不至左翼,何仪领着百十号亲信喽啰向西逃去。
看到这情况,任先一拍脑门,直呼上当。不过再转念想想,这任先已经占了便宜,起初他们弱势防守,以拖战的计划来应对何仪、黄邵这些贼兵,奈何情况突变,使得任先等人寻到机会,来个反击压敌,如果黄邵依旧驰援,就算胡车儿、颜真骁勇,却也不能以独身之力反杀数千贼兵。
在这样的局势琢磨中,任先算是释然,稍稍缓歇,他速速下令各队回撤。
“任老弟,吾等大可追击那溃贼,将他一网打尽!”
胡车儿粗声叫唤,任先笑笑:“一网打尽容易,平灭方圆的贼人可是难上加难,为今之计,吾等要趁着今夜雨停的机会,速速起行,否则四周的贼人召来,那么咱们才是走投无路!”
听此,胡才也道:“任老弟所言有理,眼下我们在明,贼人在暗,过于拖沓,只会召来麻烦!”
面对任先、胡才二人的说辞,颜真没有应声,胡车儿根本不懂说什么,樊沽期说不上话,于是任先着虑几人稍稍缓歇,自己亲自向赵老爷子禀告。
赵老爷子早就被这趟南迁之旅折腾到疲惫身散,他并无多言什么,便应允下去,倒是苏沫离听声出来,与任先搭话。
“不知接下来将要向哪里走?”
对于苏沫离的问话,任先道:“苏姑娘,豫南离此太远,路上不安全,所以吾等先会洛阳,见了赵忱大人以后,再言其它!”
“原来如此!”
苏沫离若有所思,任先狐疑:“苏姑娘,您莫不是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苏沫离有些犹豫,末了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