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爷,咱家以为…依照过往的党锢之祸估量,这回陛下大张旗鼓的平贼抗灾仅仅是面上的做派,一旦贼风消失,灾复民安,怕是又一场风波啊!”
“若有风波更好!”
段珪尖声跟腔;“那些个士门将种平日里自诩高岸清明,实则全都暗地里投机争利的种,倘若陛下能够把那些人都给宰了,咱们才算高兴呢!”
浑话妒忌如风灌耳,直接惹来韩悝、粟嵩、高望、张恭等人的笑声,一时间,这内侍总宫简直就像红楼乐堂,下贱至极,再看张让、赵忠二人,虽然他们执掌内官派,心有高谋,却也不能挡住残缺身子下的贪婪妄为,现在段珪话扯没边,张让、赵忠自然听得高兴。
片刻后,张让压住众人的心情,让后道:“咱家告诉你们,从今儿个起往后,不管朝堂的风向如何,尔等都要给咱家留点神,所有折子一律经过筛查,凡是对咱家不利的一律给解决掉,内库出资减少,走卫尉、廷尉、宗正三个府司,不管杨彪、袁逢、崔烈、黄琬那些人什么态度,一定要把他们的门风给撬开,实在不行,就由咱家向陛下请旨,借口修葺宫殿,加强行罚巡安等说辞躯资!”
面对这些交代,宋典等人全都应下,将至子时三刻,张让、赵忠这些人才散去众人。
只不过张让、赵忠二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商议,换言之,这事也只能由二人知晓。
“赵阿爷,现在陛下组建西园校尉军来扼制何进在洛阳卫尉军务上的势力,但是西园校尉军由蹇硕统率,这事就有些玄乎了!仔细估算后,咱家发现,在诸府司里…除了你弟弟赵延的四门府兵外,一旦生事,咱们可就没有其它能用的兵力?”
对于张让的这些说辞,赵忠着虑一番,问:“张阿爷,咱们身为陛下的奴才,怎敢妄说军政?况且何进那厮在将府逞威,已经借由卫尉的手下了赵延数合,就算你我有所预料,也难以直接反击!”
“不能反击,那咱们何不多多通连外官之力?”
张让话转三分,赵忠皱眉:“外官?莫不是你打算借力州官制?”
“正是!”
张让沉色说:“先前赵范小儿私情来求,以脱朝堂的风祸,避开士族的功名压制,咱家并未太过在意,加上赵忱的职位,咱家与他荆南二郡监察使,领职郡守,现在看看,咱家当初算是做对了!”
“赵范父子虽然位置尴尬,可细想他们所握的兵力,却也不容小视!”
赵忠眼尖,直接看出关键,那赵忱以奉车都尉掌皇宫内门羽林军,赵范又有一支南征北战的东府营,就这力量放在哪个位置,都是相当引人注意,现在张让、赵忠二人开始寻摸盘算,自然舍不开。
稍作思量,张让又说:“既然陛下打算用皇亲来应对府官制的后患,那咱们可以试着与连赵忱,只要能够接上赵忱的头,那赵范同样跑不了,介时刘表在荆中,赵范在荆南,洛阳南界州地便有大半在咱们的掌控下,加上豫州内诸个士族上官平衡,一切还算说得过去!”
“咱家也是这个意思!”
赵忠附和,于是张让定下计略,不日便去私见赵忱,以探深意。
坤月寒时,天降霜气,此时距汉帝下令州牧制已经过去十余日,按照之前情况,汉帝令刘表为荆州刺史,代监察使,刘焉为益州刺史,代监察使,刘虞为幽州刺史,代州牧,察冀州,刘岱为兖州刺史,代监察使,陈王刘宠封位无边,代察青徐二州,刘繇为扬州刺史,代监察使,至于并州、凉州、豫州,并州、凉州皆在洛阳脚下,相连通令顺时迅速,若有报,朝夕可至,因而直属洛阳京兆府赵忱、御林府赵延二府司监管,凉州历来依托羌人、胡人及地方豪强名望为令掌事,因而汉帝从剿贼军中令选高才耿鄙为凉州刺史,代监察使,号行州牧。
由此估量,虽然州牧制的后患便是地方可拥兵聚财妄行,但汉帝早已将汉初高祖立国时的分封子弟制辅之重现,这么一来,天下诸州除却凉州情况复杂外,余者全在刘姓子弟的掌控下,并且这些刘姓子弟虽然有行令权,却必须以监察令来受制于朝堂,否则州府官员及名望豪强便会州牧、刺史及监察使权令不清为由上谏,真可谓上下反制同出手,刘家子弟囚笼走。
只是汉帝的心思耍的虽然完美,却挡不住群臣士族之心。
荆南桂阳郡彬县城,经过十天日夜兼行水路同进,赵范总算来到此地,那彬县县令郭石领着地方名望、官绅近百人来迎,但赵范一路劳途,早就疲惫不堪,因而并未与这些地方官多言太多,便入住县中官家行馆驿站歇息了。可赵范这般态度在郭石看来,那就是新官上任耍威风,莫名其妙之下,赵范已经得罪郭石这位地方老爷子。
县府府衙。郭石独坐上首,阶下左右官员名望按此落座。
“郭大人,您说这位荆南监察使是什么意思?咱们大张旗鼓的迎接,他却草草了事,莫不是没有将咱们放在眼中?”
桂阳郡管军校尉陈应出声,日前陈应率兵清剿桂阳郡彬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