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后,周朝、邓程等零陵郡的官员清点郡兵甲数,抽调粮草,供给赵范列营立旗,加强零陵郡西南诸县的防范,同时又与说众官,选派精干悍勇之人为西税令的传令人。
起初田丰当仁不让,但周朝、邓程等人有话在前,那些个部落蛮人糙莽如狼,无礼无尊,田丰又是刚硬之人,随便一句话呛口,那必定是要命的结果,因此赵范又不敢让田丰去,可是田丰不去,旁人谁能彰显出东府营赵范的威势?
思忖中,周朝举荐桂阳郡豪强、衙司庞季:“大人,庞季出于豪强,有勇有度,且多年在荆南二郡来往,甚是了解地方情况,有他去最为合适!”
“庞季…他人在何处?”
赵范立时发问,田丰应声:“公子,那庞季正在彬县料理豪强官绅名望与府衙的税商要务,可否现在召他赶来?”
“快,快把他召来!”赵范急声,田丰应允。
一日夜后,庞季由李典护送赶来,得知赵范的意思,庞季笑声:“赵大人高看在下,在下必定全力相助也!”
“庞大人,你放心,小爷我派胡车儿、颜真与你同行,另着朱灵、李典、李整引骑兵为援,真要发生蛮种闹乱行莽撞事,你也可速速脱身!”
赵范考虑周到,庞季连连拜谢,半日后,庞季一行出发赶赴沅水南支地界。
零陵郡西向,武陵郡正南,此两郡交汇贯通的沅水南支地界河入山林,与雄溪、满溪、酉溪、潕溪、辰溪等支河相连,地幅阔达南北四百里,东西可达六百里,其生活在此的部族因为沅水、北向南入的雪峰隔离,形成了独特的少数民族生活习性,且诸部落民户众多,最多是高达三十万户,近百万人,少时也有十余万户,三十万人左右,如此一来,历任荆州刺史都想将这一地域纳入治下,以增税收、兵员所在。
可惜蛮人生性糙莽,不服汉家管制,最终造成了地域下的独立存在。现在刘表唯恐王敏借力赵范与自己反制,提前一步把赵范逼入危路,削其势,灭其威,如此一来,王敏将行的谋划还未出便胎死腹中。
但赵范生性放荡不羁,比之士族官绅要多了几分圆滑苟且,旁人可为名而死,赵范却万万不能,现在西税令虽然给赵范带来了麻烦,可赵范除却戏忠、周朝等人的谋划外,也心生小九九,寻机其中。
沅水支流熊溪地界,名为越嶲部的族长沙陀麽正引着族中勇士狩猎,由于汉庭灾祸的影响,这沅水北面的武陵郡有不少流民山贼顺水西进如山避祸,扰乱了越嶲部的营生,为了能够在入冬前备够足量的吃食,沙陀摩只能赶早入山准备,抢在汉人流贼前猎取更多的野物。
当追踪数日的山熊被拿下后,沙陀摩打开水壶灌了几口,让后道:“儿郎们,收货之多,可以回寨了!”
听得可以回寨的命令,众越嶲部的青壮勇士们纷纷呼呵,向山寨方向走去。
一日后,沙陀摩这些人返回寨中,可是让沙陀摩意外的是…他此行狩猎的丰厚所得并未给寨子里带来欢快。
“族长,汉人来了!”
帐中勇士豁阿逮前来禀告,沙陀摩听了,顿时皱眉:“那些住在城洞高屋里的混账,他们来作甚?”
“不太清楚,似乎是传召封赏!”
豁阿逮也说的糊里糊涂,沙陀摩听得厌烦,当即道:“老子亲自去看看情况!”
寨中主屋内,庞季、胡车儿、颜真三人正在一众蛮人勇士的警惕下自坐,随着沙陀摩进来,众勇士离开围聚上来。沙陀摩沉声:“都围着作甚,出去!”
声落,众人散去,让后沙陀摩大步走到庞季面前。
“你这汉家种,来此作甚?若是不与老子说个明白,你今日别想离去!”
沙陀摩威吓粗声,宛如人熊虎豹,这庞季起身,从袖囊中掏出赵范的亲令书:“沙族长,在下荆南监察使赵范麾下官员,庞季,此番特地来犒问于沙族长!”
“犒问?什么狗屁玩意儿,老子不知!”
沙陀摩打心眼恶心汉人,态度自然好不到哪去,但是庞季心里有数,他缓了口气,继续说:“沙族长,年前灾起,贼风盛行,汉庭诸州皆受影响,沙族长这越嶲部也遭受武陵郡的风潮所冲,眼瞅着冬时大雪将来,为了让沙族长的族人能够安身过冬,监察使赵大人特意调拨粮草一万石相送!”
“粮草?”
听到吃食送到门,这沙陀摩明显态度变好一些,趁着这个机会,庞季把礼书下的西税令征召书给拿出来,附带念完。
约莫片刻功夫,沙陀摩突然反应过来,让后大怒唾骂:“混账汉人种,区区一万石粮草就想招揽吾等诸部族十几万户,简直该死也,来人,将这汉人种拿下!砍了他的脑袋祭天!”
强声突变,庞季惊蛰满腹,顷刻不过,门外冲进十几个提刀提斧的蛮种。
“族长,让俺来砍了这些汉种的脑袋!”
“让俺来…”
乱声冲耳,庞季色变,可胡车儿、颜真二人同为莽夫,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