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中,张郃发现黄忠面色沉重,像是在思忖什么,于是张郃发问:“汉升,将及突袭蛮子寨落,你如何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黄忠目不斜视的应声:“儁乂,方才公子下令时,某未曾注意,这会儿进入西南的林子后,某反映过来…你我以精锐骑兵杀来,若说突袭蛮子的寨落,这不过尔尔,你我必不会有失,可要是想压缚寨落蛮子以为战俘,同等要挟迎战的蛮兵,是不是就太难了?”
此话入耳,张郃立刻勒马,让后他大呼:“停止前进!”
声出,骑驻。
立在沅水西南的林子中,张郃环顾四周,除却几条林间小路相互交错,并无任何的大道,如若他们突袭了蛮子贼寨,拿下老弱以作要挟,乱了蛮子的后阵,看似占据了一定的先机,却没有通畅的大道可以速速返回行军,援战东北方向抵战赵范大军的蛮兵,这么一来赵范的计略不就是空缺一大半?
快速思量后,张郃心燥火起:“该死的…吾等忘记了,这蛮子所居住的地方哪像豫州黄巾贼的地落官道四通,想来公子也是疏忽了!”
“儁乂,既然先前咱们疏忽,现在继续突袭蛮子的各部落老寨子,那将没有意义!”
黄忠硬声:“所以我打算速速返军,想让后藏匿暗处,随时驰援突杀蛮兵,以为公子本旗军阵出力!”
“这…”
张郃犹豫不定,难以应声,黄忠见张郃踌躇息语,更是急躁:“儁乂,不可再犹豫了,若是蛮兵反其道行之,那么公子他们势必要吃大亏…”
正当张郃、黄忠二人驻足难行时,后队负责警戒的弓骑斥候匆匆赶来。
“张都尉,黄司马,有蛮兵从北面的河道林子过来了,粗略估计,在千人左右!”
仅此一句,张郃敏锐的战杀嗅觉立刻让他怒声:“某正待心燥火大,难出力放,蛮子便送上门,正好与某试试刀锋!汉升,不管进退如何,吾等杀败这伙蛮子以后,再做定夺!”
“儁乂所言有理,某定从之!”
黄忠一声狠话相对,随后张郃、黄忠二人速速起行,向北埋伏而去。
不过战况正如黄忠所估量的那般,赵范想要在正面用粮草来吸引蛮子的注意,为交换胡车儿等百人赢得时间,背地里派黄忠、张郃率领东府营最为精锐的兵马突袭蛮子老寨,让后突兀携胜来杀,乱了蛮子的阵脚,那样赵范就能够把大势牢牢握在手中,介时是和是战是杀,全凭赵范一句话,此等计略自然是上上乘,但是黄忠、张郃的行军途中发现了西南河道山林的地向异于中原豫州等地,就算他们有能力快速突袭了蛮兵的老寨,却没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去,而这便是最大的失误。
再者赵范还是小看了沙陀摩这些土著蛮兵的战斗力。
当张郃、黄忠率领东府营所有的骑兵离开后,那沙陀摩虽然没有主动出击的意思,可呼延赤、薛阿古二人果然耐不住性子,背着沙陀摩悄悄出兵。
辰溪部帐落附近,呼延赤与薛阿古一通话令,便引着自己的八千族中勇士悄悄向东出击,薛阿古则率领满溪族四千勇士渡过熊溪从北向东绕行,来个合围包抄,彻底将赵范的前锋阵朱灵两千人马给包围在东西两向五里、南北十里的狭长河道林中。
面对这般情况,负责监视呼延赤、薛阿古的沙陀摩帐下勇士豁阿逮大惊,不待惊讶,豁阿逮便匆匆赶回帐落,向沙陀摩禀告。
沙陀摩得知消息后,直接大怒:“呼延赤与薛阿古如此鲁莽,介时给五溪蛮部带来灾祸,某必定要把他们的脑袋砍下了祭天!”
可怒骂归怒骂,身为同支的族落血脉,沙陀摩肯定不能看着薛阿古、呼延赤冒失出战而失利,如若这些部落战败,接下来对他据势谈条件也不利。
于是沙陀摩速速去传话药综之、悉厷鹿二人,药综之、悉厷鹿二位族长得知消息,虽然心里有些不悦,可还是听从沙陀摩的命令,率领各自的族兵勇士出击,以接应薛阿古、呼延赤。
汉家军前阵。
那朱灵自掌先锋列,两千零陵郡兵分左右两阵,以犄角式相互拱卫,其中左阵方向,东府营副佐令胡才与桂阳郡尉淳于丹候身等令,那淳于丹道:“廖大人,如果接下来与蛮兵开战,某有几个建议,希望廖大人谨记!”
“淳于大人请言!”
廖淳应声,淳于丹道:“这蛮兵不比山越流贼,他们虽然无什么战阵军略,可他们力涌强劲儿,如果单对单的拼斗,咱们的兵卒势必不是对手,如此一来,必须结阵合力抗之,但这些征召的郡兵大多新卒,操战之力尚缺,一旦遭受强烈的冲击,必定会生出溃散,所以某希望廖大人切记,万万不能冒失突进!”
“淳于大人所言有理,某一定谨记!”
这廖淳与淳于丹正说话,中队旗令方向奔来一哨:“左阵速速前进,迎战蛮兵,左阵速速前进,迎战蛮兵!”
听到这腔,廖淳扯缰发力,战马嘶鸣一声,缓缓前行,身后淳于丹紧紧辅阵跟随,行不过一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