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赵范非寻常官家,他此行赶来代传旨令,必定有阉种和大将军两面的意思,所以在下之见,就是您务必要藏起自己的凉州虎将猛威,把皇甫嵩、张温这些人顶在前面,任凭朝堂那些个寻机的猎畜撕咬争抢!保身避祸!”
面对这些交代,董卓明显不悦甚多,毕竟他费了大力为的就是领功,哪能把到嘴的鸭子给放了?可李儒所言皆为自己,于是董卓道:“罢了,某听你之言!”
随后董卓引着李儒亲自去见赵范。
长安府的府堂内,赵范正在小饮清茶,冷不丁的一声通传后,赵范看到一身高八尺、腰粗臂壮、环须虎目的悍将披甲入内,纵然他离得赵范还有十余步远,可赵范已经感受到那股子目光相对下的威压,连带他心气有些虚力,几乎丢落茶盏。
顷刻之后,董卓大步入内,来至赵范阶下,董卓抱拳:“下官董仲颖参见大人!”
虎啸如雷贯耳,赵范彻底蒙住,足足数息功夫,赵范才算回神。
“董大人免礼,快…快快赐座!”
声颤有怯,董卓心傲三分,身后跟随的李儒快速打量后,也生出狐疑之色:‘世间怎会有这样的胆弱之人?’
片刻后,董卓坐下,赵范笑声:“董大人,想不到您这般高大威猛,我今日一见,简直三生有幸!”
高言夸赞,董卓很是受用。
“赵大人如此高看下官,下官甚是兴悦,如若大人稍后无事,下官愿请大人入军帐观看操演,以赏凉州悍卒,美酒佳肴!”
听到董卓请宴,赵范的脑子以一百八十迈不拐弯的速度应下:“多谢董大人,多谢董大人!”
待赵范应下董卓的请宴后,他已经把代为传旨的消息给忘到脑后,更为甚者,李儒完全不敢相信,这负名远扬的上官赵范竟然在转念之间从主到次,反把董卓奉为上宾,莫名之下,李儒心中愈发的狐疑。
于后,在董卓与赵范显威傲声交谈中,李儒与说赵范的幕从戏忠,这戏忠可不像赵范那样胡乱,在李儒探听洛阳消息的同时,戏忠也在偷摸寻机凉州军董卓的情况,双方一来二去,算是打了个平手。
半个时辰后,董卓算是离去,赵范这才深深出了口气。
“戏老哥,想不到董卓竟然那般威杀四溢,方才我险些没有搂住劲头儿!”
“公子,这董卓非善类,其心高岸,难以把控不说,那个李儒也是心计满腹的玲珑人!某与之聊谈半个时辰,却没法敲出一丝消息!”
戏忠面色沉重,言出有危,这让赵范越发的不安:“戏老哥,照你的意思,怕是这董卓要反客为主,压咱们一头!”
“不好说!公子,您想…董卓乃凉州豪族,骁勇善战,这等军中悍将,何进干嘛不代为请功,以表心迹,招揽董卓?乃是董卓太过难控,他才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阉种张让、赵忠,可张让、赵忠二人不过是弄臣家奴,搞乱朝堂争权夺利,二人算是能耐者,料理这些地方悍将权臣,二人就明显弱力太多,毕竟阉种奴才的名声不如外戚士族有威,现在您叔父无奈之下受领此任,如果不做,就被阉种和外戚士族寻到疏漏,上书奏罪,若做…就是公子您现在的局面…所以说…公子,这一步棋难下也!”
连戏忠都有所顾忌凉州悍将董卓,这赵范自然好不到哪去。
一通思量后,赵范也是看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理儿,他粗声一气,道:“罢了,是福是祸,是生是死,我谋事在己,成事在天,其它的…爱谁谁!”
当赵范谋划如何与董卓传令稳势之际,董卓已经回到军中。
“文优,你如何看赵范那个官家小儿?某以为他不过是个苟且人!”
对于董卓的话,李儒并不怎么认可:“董公,那赵范的做派全无官家脸面可言,若单单这些迹象,那在下倒也不会太过看重,可是董公您在与赵范聊谈时,在下与他的幕从戏忠探说旨令消息,却没办法从戏忠掏出一丝有用的话,更为甚者,那戏忠还想借某的口打探咱们凉州军的情况,您说…这样一个高才能者会屈尊侍奉苟且弱种小儿?”
听到这话,董卓快速一琢磨,似乎还是那个理儿。
“文优,那你以为某该怎么办?现在张温、皇甫嵩可都在盯着某,如若行事突兀,马腾、韩遂那边生变不说,某定然要受到洛阳汉庭的忌讳压制!”
“董公,先前某已经说过,对于汉庭,您就尊卑在前,顶力张温、皇甫嵩,只是现在碰上赵范这样一个行事无规矩的上官,您大可按照威压勾连的心思走,想来那赵范不会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算有,他也得掂量掂量!”
李儒与董卓定下心计,方才使这位凉州悍将平稳了心绪。除此之外,董卓特地去行馆驿站见了马腾、韩遂,顺带告知汉庭褒奖领封的消息,马腾、韩遂甚是满意,连连向董卓保证日后安居凉州各郡地,只是二人能否真的安居?那就看到董卓这头猛虎的能耐了!
入夜,赵范在胡车儿、黄忠的护从下来的西校场,董卓早已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