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里?”
李儒愣神之后,迅速应声:“董公,在下明白了!”
再看赵范,从弘农离开后,他心感不安,以董卓的实力和性子,倘若真得聚合西凉马氏、韩氏等地方豪族乱起,十多万铁骑兵临雍州长安城下,当前汉庭怕是无人可挡,要不了五日,那些铁骑就会冲到洛阳西界函谷关前,也正是这种潜在的威胁,汉帝才会想方设法的把凉州豪族给落职在洛阳,以便看押。
奈何汉帝大权逐渐旁落,何进作祟之心愈来愈去,在这种情况下,让董卓独身入职并州,要不来一个月,丁原就会压死董卓这些凉州官系,身为结义弟兄,赵范自然不会容忍。
最终,赵范问话戏忠:“戏老哥,你说这事我该怎么办为好?”
“公子,董卓狂妄自大,却无谋反之心,李儒言辞不恭,却是忠于董卓心意,这么看来,凉州豪族官绅不受洛阳、豫州等士族接纳,您何不借着这个机会,与合张温、皇甫嵩、卢植、朱儁四将,护朝安防,摆出姿态?只要您的姿态摆出来,董卓只管北入并州,您等对峙何进,平衡朝堂,也算有利于眼下大势,待汉帝缓过劲头儿,召各州皇亲入见,自领旗名,那何进的将威就会逐步衰减,没了大权在手,士族也会重新审视!”
戏忠说完这番话,赵范骤然明了,旋即他再度转马返回弘农,会面董卓。
这董卓知晓赵范心意后,也为先前的做派感到惭愧:“雍瑞老弟,想不到你竟然有此汉臣之心!”
“仲颖兄长,人生在世,谁不愿意高位迎风?可是高处不胜寒的理儿也实实在在,现在陛下身躯有恙,我与叔父本就是内官,既然士族与我们父子道貌岸然,故作离合,那我们只需忠心汉帝便是,其它一概不顾所以说,您可万万不能冒失,否则罪名落身,无人可保啊!”
赵范说的实诚,董卓也接受了这般建议。
是日,董卓召麾下六千凉州兵东进弘农,以兵亲义重为由,需缓缓交办事宜,北进并州。那殿中监郭耽带着消息返回洛阳,告知张让、赵忠后,张让、赵忠二人虽然明白董卓在拖延,却也没有什么办法。
于后,张让、赵忠二人快速琢磨后,并未将消息传与汉帝,而是去见了蹇硕。
这蹇硕虽然也是阉种,可他完全不同于张让、赵忠之流,身为禁军统将,肩领西园校尉军元帅,除了汉帝的旨令外,蹇硕几乎不会在意任何人,奈何汉帝病体不见好转,朝堂风向逐渐迷离,皇威受到士族谏言逼奏,在这种情况下,蹇硕心乱如麻。
这时门外来传,张让、赵忠二人入见,蹇硕稍感意外。
“张阿爷,赵阿爷,今个如何闲时来此?”
“蹇将军这是什么话?同属内官,咱家还不能来此与你说说话?”
张让笑声,赵忠已经坐下,蹇硕稍加琢磨,退下左右,闭门开口:“张阿爷,本将是个粗人,如若张阿爷有要事,只管明言!”
“蹇将军痛快,无愧于陛下依仗的门户之人!”
张让夸赞一声,让后道:“蹇将军,实不相瞒,士族引发祸乱风向,何进从中牟利,已经逼得咱们内官路断难行,所以咱家希望蹇将军调派官将赶赴并州,以监察董卓等西凉官将!以免何进那些人许诺重利,勾结外官!!”
听到这话,蹇硕当即惊蛰:“张阿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经陛下旨意,便私自行调官将以入地方?”
“蹇将军,情势所逼,吾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赵忠搭腔:“或许您不清楚,那董卓奉旨不行令,故作姿态,为了避免张阿爷所言的后患,所以才来寻您相助!”
虽然赵忠、张让所言甚烈,可蹇硕到底不应。
“张阿爷,赵阿爷,此事本将不能答应你二位,若说缘故,乃是那袁逢、何进之流早就盯上某,倘若某行私妄权的举动招惹注意,那些人必定会借此而出谏,试问张阿爷,赵阿爷,如若到了那等地步,本将该怎么办?”
“这”
张让、赵忠无言以对,毕竟眼下的内官势力已经大不如之前,最终,张让、赵忠二人失望而归。
除此之外,那天道轮回是非福祸的气运当真早已注定,这张让、赵忠正将谋划以外官制外戚士族之力时,乾清宫传来噩耗。
“张阿爷,赵阿爷,陛下急诏!”
正华宫门直道处,张让、赵忠被急奔而来的内侍监郭耽寻见,那郭耽面色煞白,急声断气,张让后脊发冷,伴随着一股子冲头的寒息,他上前揪身沉问:“陛下急诏?快说,陛下怎么了?”
“陛下这会儿已经昏迷不醒,气喘艰难了!”
话音落地,张让、赵忠已经无顾摆身束服,狂奔前冲,待二人赶赴乾清宫门处,远远的便听到泣声起伏,仅此瞬间,张让、赵忠虚力满身,足足半刻,二人才颤颤巍巍的进入乾清宫的宫阁内。
放眼看去,董太后、万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