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说辞,蹇硕仍有犹豫,究其缘故,乃是汉帝西归虽然突兀,朝堂大局混混不清,可名为嫡长的皇子刘辫并不是最好的继位人选,这么一来,蹇硕有心奉行汉帝的遗志,去请示董太后,扶皇次子刘协为帝。
奈何张让已经与何进针锋相对,在内官集团抗逆外戚集团的局面下,士族游离左右,攀附外戚,直接强过了内官,蹇硕独木难支,也只能应下张让的请言,约莫数息的思量,蹇硕沉声:“张阿爷,何进将府威逼汉庭,大有图谋不轨妄权夺势的味道,且灵思皇后与何进为兄妹,先帝遗愿在董太后的安养的皇次子,非皇长子,所以本将就是拼上性命,也要肃清朝纲,抗逆将府,保的新皇无忧!”
“蹇将军能这么想,先帝在天之灵也可瞑目也!只是情非所以,势压满身,蹇将军真的以为自己能够一力抗逆整个汉庭权臣势力?”
张让急声劝说,蹇硕目瞪溜圆,却无话可应,足足半刻功夫,张让才平缓心绪道“蹇硕将军,咱家知晓你的忠心,但是只有活着才能效力汉庭,侍奉陛下!况且咱家也私下寻见了灵思皇后,虽然她与何进为兄妹,可事关皇权所在,蹇将军以为灵思皇后会容忍何进大权独揽的局面出现?”
话锋转味儿,蹇硕思绪瞬变,顷刻之后,蹇硕道:“张阿爷,你我同属内官,在此之际,我就不言什么虚话,这何进不能留!”
是日,张让暗连蹇硕未果,且蹇硕无愧于汉帝刘宏所依仗的将军,趁着汉帝入殓时机,这蹇硕竟然想要来个孤注一掷,冒险袭杀。
午时二刻,蹇硕走御史阁的旨令,请何进入宫商讨新皇继位的要事,何进欣然前往皇城,只是来到四门殿的南阁时,何进碰上了蹇硕的麾下部将司马令潘隐。
这潘隐虽然统属于蹇硕,可他却不比那些个阉种,身为府司官将,随着汉帝西去,这潘隐感觉情势将变,且何进有士族支持,势大无比,张让、赵忠明显力弱,如果蹇硕这一支内官将领因祸落罪,身为从将的潘隐自然入死路,因此潘隐心思活络,寻走旁道,以留后路。
于是乎,潘隐开口发话于何进:“大将军,您怎么这时来此?”
“本将奉诏来议!尔等还不速速通传?”
何进将威大摆,潘隐快速琢磨,道“大将军,下官今日当值,不曾听闻什么府司传召?”
这话落地,何进当即皱眉止步,且身后跟从的府门都尉毌丘毅立刻附耳:“将军,不会有什么诈吧!”
“什么?”
何进惊蛰,饶是那潘隐故作姿态道:“大将军,黄巾之乱,您以天威龙旗出勇军平乱,下官甚是钦佩,只因下官属内将,不得外从,否则下官定然要请战出杀,驰骋沙场!”
相较于刚才的浑话暗意,这几句更显从助之心,加之何进也非浑人,迟疑不定中,他抬头顺着南阁门望去,内庭直道空无一人,如此一来,何进心生怯怕,顷刻之后,何进道“本将忘记要令书旨还在将府,需要取来!劳烦潘司马转告蹇将军一声!”
“大将军只管去!”
潘隐笑声相对,何进这才转身离去。
再看候身以待何进赶来的青云阁,此处乃武卫郎中府内置议事要地,眼下蹇硕已经藏匿百名精锐禁军,只待何进入内,一举将其拿下。
可惜蹇硕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却不见何进踪影,这让蹇硕心燥。
“不应该啊本将明明令御史阁出旨,他何进怎敢逆令?”
思忖中,潘隐入内:“蹇将军,两刻之前,何进行至宫门南阁直道处,言说商议要事的令旨书未带,便转身离去,属下拦身不住!”
“什么?”
蹇硕顿时大怒,一息不过,他抄手抽在潘隐的脸上“你这废物!”
叱骂之下,潘隐跪地不言,蹇硕并未想到潘隐会悖逆自寻后路,待叫骂落地,他令潘隐滚出去。
于后蹇硕速速赶往内侍总宫阁寻见张让,那张让先前联合蹇硕不得果,正在与赵忠估量下一步的计划时,蹇硕突兀赶来,张让无作犹豫,速速接见,在得知蹇硕袭押何进失败后,张让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蹇将军,您当真好大胆子啊!”
事到如今,蹇硕无言可对:“张阿爷,本将未曾料到何进警觉机敏,现在先机尽失,您说该怎么办?本将定然全力配合!”
与此同时,已经兵行并州河东郡南界的董卓得到洛阳汉帝西归的消息,一时间,这位凉州豪族官将欣然停下队伍。
“董公,汉帝果然去了!”
李儒近前附声,董卓道:“现在皇帝老儿西去了,少子刘辨继位,某倒要看看,何进如何对待他这个外甥!”
“董公,少帝继位,势弱难掌大局,董太后、灵思皇后乃后宫女流,也无什么才能,这么一估计,恐怕何进与阉种要有一场悍战,若阉种胜,则朝纲归于皇权,反之则归于外戚,所以在下认为董公最好看看情况再动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