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张济二人仔细记下后,便匆匆离去。
洛阳城街面上,时至深夜,静谧无声,偶然有一队队的京卫巡哨沿街宵禁走过,那刀甲相撞的声音也让偷鸡作祟之辈钻入狗洞,隐身藏匿,只是高压虽然吹袭脸面,可暗地里却依旧波涛汹涌。
南城御林军校场,此时已经成为丁原的并州军驻营营地。
中军大帐内,丁原正与众将合议。
“那董卓妄权,已经彰显何进之姿,某身为执金吾,理应为陛下清肃朝纲,守卫皇门,诸位可有良策,速速与某说来!”
帐下左右两列,吕布起身道:“大人,在下以为董卓之所以能够妄权作祟,乃是把持了御卫府、京卫阁及廷尉、卫尉几部府司的官员,其京兆府的赵忱之子赵范与董卓更是结拜兄弟,这些原有的内官派系力量使得董卓快速站稳脚跟,如果咱们将赵范、赵忱拉拢过来,辅之袁逢、袁隗、曹嵩等诸位士族高臣,那绝对能够反制董卓!”
此话一出,帐内议论皱起,那韩浩起身:“大人,吕大人所言在理!下官以为,大人应与京兆伊、少府令赵忱联系,听听这位内臣的意思,且袁逢那边,大人也该多加防范,免遭暗算!
“什么?”
丁原疑声,韩浩稍稍琢磨,道:“袁氏自杨赐老大人西归以后,一直在寻摸上位,只因何进独揽大权,袁氏方才屈尊身下,现在何进也归西,内官不复中常侍大旗,却来个董卓,袁逢、曹嵩等人鼓推大人您入朝,实则是要您与董卓血拼!当然大人心有汉臣之志,虽然此路危机,却也不可多得,只要能够拿下董卓,大人位列三公,名传千古也不是不可能!”
韩浩一席话说的丁原甚是兴奋,试问豪族官绅有谁不爱名?
于是丁原道:“元嗣所言甚合某意,只是元嗣以为谁人去通连赵忱为好!”
“这”
韩浩虽有计略,却苦于不通汉庭眼下的各方情况,在他犹豫中,吕布又道:“大人,某愿意亲去!”
“奉先为何这般自荐?某不曾听闻你与赵忱有所交情?”
丁原不解,吕布却笑着说:“属下虽然与赵忱没什么交情,可赵忱之子赵范曾与某在冀州地界剿贼攻杀黄巾,相合甚快,所以属下大可借着那时的交际来行此事!”
“原来如此,那此事就交付奉先料理!”
丁原应允,吕布立时去寻赵范。
城西行馆驿站,赵范、戏忠、李儒、贾诩四人座聊庭廊下,望着星空月夜,赵范道:“二位先生,不知你等怎么看当下的汉庭局势?”
“风云变幻,潜龙之像!”
李儒抚须笑言:“雍瑞公子,明日你需亲自低尊请见袁逢、袁隗等人,以作今日商议的说辞,若袁逢等人不应,你则转请汉帝,反之你受驱于袁逢等人!”
这李儒说话阴狠,赵范甚是不舒服,可情况如此,他尚且无力反驳,否则与董卓闹翻,对于赵家可没有什么好处,毕竟袁逢那些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接纳过赵忱、赵范父子。
约莫片刻沉思,戏忠开口:“文优大人,在下不才,愿与说几句!”
“志才请言!”
同为聪明才者,李儒甚是欣赏赵范手下的戏忠,因此他与面给位,戏忠道:“方才文优先生口出风云变幻潜龙之像,某以为此言甚合当下的情况,但还有句话说的好,潜龙成风需翔云风助,这翔云不在,风起不足,潜龙也难以驾雾攀上苍穹,除此之外,外有虎狼窥视,文优先生当真要小心三分,否则大势逼来,纵然董公有排山蹈海之力,却也难过山巅也!”
这戏忠已经隐晦的警告李儒行计缓出,莫要强夺,可李儒生性傲骨,阴冷自高,因此他对于戏忠的说辞报以大笑,全无在乎之意,倒是一旁的贾诩看着情况,心中暗自踌躇不定,赵范扫眼观望,发觉这贾诩话言很少,可每每出口,必定是确凿之策。
于是赵范端杯:“文和先生,您奉命来助某行事,怎地一日来话少如薄?”
“雍瑞公子,文优先生已经大计定下,只要速行夺势,则必成也!某自然无话可说!”
贾诩做人老道,赵范兴许看不真切,可戏忠一眼观底,他快速琢磨后,道:“公子,文和先生说的很对,某只是为董公为文优先生的后策而虑,其它当真不再话下!”
“说的好!”
李儒受夸,心中畅快,跟着李儒转问赵范:“某听闻你曾经以豫南监察使的身份出兵冀州,剿灭黄巾贼,时遇并州丁原的私军?可有这事?”
“文优先生所言不错!”
赵范应声:“那会儿丁原是擅自出兵,以讨剿贼大功,可是令不正,旗不明,北中郎将卢植并不与他什么说辞,这丁原便战到一半撤去,什么便宜都没有捞到!”
听到这话,李儒抚须笑声:“又是一个贪名趋功之辈!不过他手下的众将中,那身高九尺英姿飒爽威风满面的人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