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堂内,刘岱等人才撤退回来歇息不过一个时辰,赵范的杀招已经落下,先是突袭清扫了中牟县四周县道岔口的游哨,跟着又一把火将中牟县接连陈留荥阳等城的三处屯兵拿下,三千余败兵被赵范当做兔子一样撵在城外,着实让人眼睛看了生疮。
“反了反了,该死的董贼,当真反了!”
兴许是一口闷火太过激烈,刘岱气的脸色铁青,身形踉跄,差点摔倒。
“刘刺史切莫这般,某以为,区区贼兵故作非为,就是想要扰乱我们,现在某这就带兵出战,以退贼敌!”
近前张超立马出声,可刘岱却咽不下那口气,执意强声:“该死的董贼,某誓要亲杀他们!”
撂下狠话,刘岱一把推开身前的亲兵,大步往外走去,对此,张超倍感不妙,一念琢磨后,张超速速召来亲兵,道:“立刻给我兄长张邈发号,求他派兵来助!”
“得令!”
亲兵领命,飞奔离去。
于后张超自领部从合并出城,在西出的官道上,张超看到刘岱率亲骑队飞速前行,四千余步卒阵列在后面拖尾半里地,如此情况,简直让张超吓出满身冷汗。
“刘刺史怎能这样冒进?一旦入伏兵,岂不是大败也!”
不知张超是不是乌鸦嘴,这刘岱引兵循着城外的赵范游骑尾巴追去,那负责诱战的樊沽期见状狂笑提刀,呼呵连连。
“士族狗儿们,爷爷在此,速速来战,速速来战!”
听得唾言,刘岱双目瞪如统领,气冲吹须,恨不得坐下战马再生出四条腿来,一口闷劲上头,刘岱吼声:“与某冲上去,务必将那厮的狗头剁下来喂狗!”
左右亲骑听令,嗷嗷叫着杀奔散开,瞧此,樊沽期一扯缰绳,几十骑立马转而向南逃去,刘岱也不怀疑,继续追击,可半里外的本部兵卒却傻了眼。
“大人怎能如此冒战,若贼儿种们设伏,岂不是吾等未战先入伏,败果已得?”
中旗阵列前,刘岱的别驾王彧心急火燎,难以自制,身旁,帐前校王锴快速琢磨后,道:“王大人,你引大队继续追救刘刺史,属下引兵绕奔西南小道,以备董贼兵马突袭,拦了咱们的后路!”
“就这么办!”
情况紧急,王彧哪有时间多想,只能与诸官速速结议出发搭救。
再看赵范,他令樊沽期、李典、李整三人各自引骑诱战中牟县的士族官儿们,一通闹腾,刘岱果然上当,现在刘岱仅仅率领百骑不到进入了伏击圈,后果可想而知。
“大人,不可再追了,大人,万万不可在追了!”
当樊沽期的身影消失在林道中,追击的刘岱部将毛晖倍感不妙,立即勒马请声,只是刘岱怒在心头,哪里理会。
“狗贼悖逆之种,如何能放过,继续追!”
“大人,真的不能再追了,我部中军大旗都几乎看不到影子了!”
毛晖再言,却招来刘岱的一鞭子,未等刘岱再奔骑,左右林道中立刻传来嗖嗖急音,跟着刘岱身旁的亲骑兵们纷纷撂倒,都伯毛晖与徐翕赶紧从护。
片刻后,赵范在精兵强将的簇拥下缓缓出来。
“刘刺史,可认得小爷!”
声出玩味,毫无礼态,刘岱气惊满腹,瞪眼瞧来,足足数息功夫,他才算认出了赵范。
“赵家小儿,你身为堂堂汉官,为何要从令董贼,行悖逆之为!”
“悖逆?刘刺史,你这话好生有趣!”
赵范乐呵说话,结果身旁的黄忠驱马上前附耳:“公子,刘岱的兵马已经赶来,距此还有半里地,另外东面南面的路上,也都发现士族兵马!”
“兵马?汉升,区区农户流民种又怎么比的过小爷的精兵?况且刘刺史这位皇亲大爷在我手里,我何故怕他们?”
此话入耳,黄忠稍加品味,立刻明白:“公子,在下明白了!”
待黄忠转身示意,朱灵、李典、樊沽期、李整四人立刻引兵散开,随后赵范驱骑来到刘岱面前。
“刘刺史,你是皇亲,我敬重陛下,也忠于陛下,所以给你面子,否则刚刚你已经被某射杀!”
“赵家小儿种,你好大的口气…”
刘岱打心眼看不起赵范,故而浑言狂妄,谁成想他这话腔调还没有散,一根羽箭擦着刘岱的面门过去,坚硬的羽尾硬是在刘岱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痕迹。
转头看去,赵范身后数步的位置,一青岁兽甲小儿正弯上弦指着自己。
“沙摩柯,胡闹,退下!”
“公子,我瞧着那胡子货很不顺眼,他太狂妄了!”
沙摩柯年轻气盛,又是少数族的未来首领,哪里理会你汉人的规矩,不过赵范斥声归斥声,倒也照顾这个小子,几句话落,赵范又笑呵呵的看向刘岱:“刘大人,我实话告诉你,莫要打着清君侧的名头来效忠陛下,黄巾贼乱过后,诸州百废待兴,董贼如何某不说,你等的治下又如何?比起陈国陈王殿下,你可差的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