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与我转移话题,董贼之过,岂是百姓之福?”
“董卓之过与百姓无福,可尔等所高捧的士族之威同样与百姓无福!”
强词夺理,悍声藏道,当真将刘岱彻底压下,末了,刘岱无话找话,反问赵范:“那你率部抗逆士族,行董贼走狗之为,又该怎么算!”
“你怎知我从了董贼?小爷我只从陛下,董贼,士族,尔等虚作种,休要遮蔽某的位置!”
一句深言脱口,彻底把赵范的位置摆在了刘岱的面前,有那么一刻,刘岱浑然了,不过这些还不重要。
瞧着刘岱闷声青脸,赵范冲王锴道:“你先给我滚出去!”
王锴不明所以,黄忠已经提刀:“速速滚出去!”
威杀面前,王锴不敢不从,刘岱以为赵范要拿下开刀,明显怯怕三分,可是王锴出去后,黄忠、沙摩柯、胡车儿三人也出帐守候,一时间,帐中只剩下二人。
“你要做什么?”
“刘刺史,你可认得这个!”
赵范声出有力,臂袖更是引出一物,刘岱低头看去,顷刻思索后,他忽然面色大变。
“这…这是万年公主的九凤紫金钗,乃是先皇所赐,你…你如会有此物!”
“刘刺史好眼力,这正是万年公主的信物!可刘刺史难道不好奇,为何公主殿下的信物会在小爷这里?
声有挑讽的意思,刘岱虽怒愈发,却又急着想知道赵范的关子里有什么药,到底也没在多嘴一句。
片刻歇声,赵范喝了两口救,道:“刘刺史,我说公主殿下还活着,你信么!”
“什么?”
话到这里,刘岱彻底坐不住了,众所周知,大概在几个月前,董卓刚刚主政,妄为换了陛下的时候,万年公主出宫夜归遇袭,亡命不在,怎么着一转念就活了?个中缘由,刘岱无法想象。
“赵范,你到底想干什么?公主殿下到底怎么样了?你快给某说!”
眼瞅刘岱越发没有定力,赵范沉沉一笑,道:“刘刺史,我斗胆问一句,公主殿下在朝中独力照料陛下时,尔等何在?董卓的族将董旻、董璜肆虐强权宫中时,尔等又在干什么?不要给我说什么深谋大义,关键时刻尔等不见踪影,这就是逆臣,奸臣!”
唾口满面,刘岱非但不怒,反倒形色羞愧,自负满腔。
看到刘岱露出这般模样,赵范心里也在打着小九九,之前自己调职荆南二郡时,襄阳府的刘表就在弄权,先是整走了前刺史,靠着维护豪强官绅的利益,赢得了荆州大半家族的支持,更在董卓入都之际,销声匿迹,如此比较,刘表这些人虽然是皇亲,可保不齐心底也在打算着汉家大业。
相较于刘表的做派,刘岱就要冒尖太多,敢打敢拼,简直与陈王刘宠无异,现在赵范拿出万年公主来当门面,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赵范的位置必有干系。
片刻沉思,刘岱收起之前的态度,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忠于陛下,行臣事,仅此而已!”
简单明了的话让刘岱不信,可再看看桌上的信物九凤紫金钗,刘岱沉默了,瞧此,赵范端了一杯酒,递给刘岱:“刘刺史,说句冒犯的话,士族联军不管能不能打赢董卓,董卓都不长远,同样的士族联军也不长远!”
“你这话什么意思?董卓若胜,联军必败,反之联军大旗已立,又怎么不长远?”
“董卓乃西凉外族,行事粗狂,不讲礼义,汉家容不下他,而士族联军虽然有名有义有实力,可你看看曹氏、袁氏、杨氏的做派,你以为他们没有问鼎天下的意思,单单袁家的两个英杰种在干什么,你就应该心里有数!”
一通啰嗦话说完,赵范把九凤紫金钗拿起来装进袖囊,让后溜嗒嗒的往外走,临出帐前,赵范交代:“刘刺史,你好好歇息,明早我就送你回中牟县,到时战场上再见,咱俩各打个各的就行!”
面对赵范莫名其妙的说辞和做法,刘岱的大脑袋自然不够用,可赵范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等到这位兖州刺史回神,赵范早就没了踪影。
回到自己的大帐,赵范冲等候自己的戏忠道:“戏老哥,我按照你的交代,把万年公主和朝堂的风向全都说给刘岱听,他当时都蒙了!”
“蒙是自然的!”
戏忠抚须淡笑:“刘岱虽然是皇亲,可他行战草莽,不通变数,袁绍、袁术兄弟引领大旗在前,刘岱也就是个陪衬,就算真有会盟立誓,也轮不到他刘岱,所以我料定今夜一过,刘岱肯定会对联军中的袁绍、袁术、曹操等人有想法!”
“戏老哥,他有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办?之前考虑着李儒那个混账种暗中算计,现在瞧着情况,怕是联军相当有实力,弱就弱在无人统领大旗,如果曹操、袁绍等人反应过来,那咱们不就危险了!”
“公子所想在理,但公子别忘了,豫州地界,有一人非但不是公子的对手,还会在关键时刻帮助公子!”
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