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董卓不管真假,行汉臣之力来显汉臣之志,反倒是士族百家起兵对敌虎牢关外,孰是孰非,一眼看去,虽有几分混意不解,却也足够表露臣下之心,况且董卓刚刚有句话也说的在理,那便是董卓的兵马对峙士家联军,胜负如何,任凭董卓自己口口声声凉州铁骑多么骁勇。
但天下根基所在的士族之勇有多强,蔡邕心中也有数,换句话说,董卓的胜算顶多五成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董卓败了,依照曹氏、袁氏、杨氏等世家大族的风向,蔡邕不敢说他们能够像董卓一样独力压制朝臣,平稳朝纲,介时朝纲一乱,潜在威胁就是天下大乱也!
于是乎,蔡邕这位名传天下的大家士人在董卓的威压恳求下,到底松了内心的抵触。
一杯清酒入腹,一抹愁思浮面,蔡邕道:“董公!”
声出入耳,对桌而坐的董卓再度起身,抱拳礼对。
“仲颖尊听蔡老先生名言!”
“名言老夫担不起,老夫只是为了天下百姓不再遭受贼乱之苦,为了陛下不受乱象刺身,为了汉祚数百年的基业!”
高辞如黄河海浪,涛涛绵延千里,董卓面上尊敬不已,可是心里到底作何想,蔡邕无空猜,更无空理会。
顷刻迟疑后,蔡邕道:“董公,迁都一事关乎汉庭根基,牵连士农工商四行,不可小视,老夫不才,略有薄名,可代士名起书,但士族阶层遍布朝堂三公六部九卿,若要士族合一,同请上书,老夫一人不足也!”
“蔡老先生请指点,本相自然听从,只要不乱规,不越纪,本相全都照办!”
“董公高明!”
稍稍的马屁拍出,董卓相当受用,随后蔡邕继续说:“老夫的办法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董公明日早朝,老夫自会代董公出言,上请陛下,以天威镇平西凉为由,移驾长安,董公,切记,不是迁都,乃是陛下移驾,算是游威!”
“移驾…”
听到这两个字,董卓暗自琢磨起来,瞧此,蔡邕只道董卓不悦:“董公,迁都一事,什么时候都可以提,万万不能在今时,试问,黄巾贼乱刚过,遗祸仍旧荼毒天下各州,洛阳乃龙兴之地,一旦动了龙根,那后患无穷,所以唯有移驾游巡代迁都,既能圆了董公安庭基业的意思,又能保陛下不受虎牢关外的联军袭扰,还能安主百官臣心!”
“这…蔡老先生所言在理,在理!”
眼看董卓应和下来,蔡邕继续说:“一旦移驾游巡立威的书折上奏,接下来就是董公您的事了,趁着朝堂人心不惑之际,您要出言恩赏,尤其是袁氏、杨氏、曹氏等士族大家,借此来安人心!唯有这样,朝臣才不会多想!”
话到此处,蔡邕叩首告退:“董公,老夫所想所虑皆以告知,若无旁事,老夫请退!”
“蔡老先生高见,本相会好好着虑,来人,护送蔡老先生回府!”
“得令!”
庭门外,粗壮彪悍的凉州亲卫大步入内,一声应呵,蔡邕在亲卫的护行下离开董府,两刻之后,蔡邕回到自己的府邸。
门关上那一刻,蔡邕直接瘫软在地,女儿蔡琰匆匆跑来。
“爹,您怎么了这是?”
“唉…”
一阵叹息,蔡邕抹着额头的冷汗道:“老夫差点就回不来了!”
“什么?您不是被邀请去会面董相了!”
“那个狂妄的凉州匹夫,他虽有心,却无名无礼,现在更提出…”
话到一半,蔡邕断口闭嘴,蔡琰想要多问,蔡邕却摆摆手:“莫要知晓,莫要知晓,这几日,若有机会,去豫州吧!”
“什么?”
这下蔡琰彻底惊住:“爹,豫州可在起战事啊!”
“战事相比较洛阳接下来发生的事,那可真是福地啊!”
与此同时,豫州地界,隐隐不起却又暗中积攒的战火正在微微燃烧,直到一股强烈的东风袭来,这场席卷汉庭的大火才会彻底把汉庭推向深渊的干裂之地,化作书印上的余灰。
荥阳西南至中牟北界。
赵范正引兵驻营在此,先前他一战挑了中牟城内掌兵的刺史刘岱大旗,算是打了这不声不响的一场胜战,现在刘岱被放回去,继续统掌本部兵马,张邈引兵从陈留赶来,助战旗下,却因为其弟张超的驰援不利,遭到刘岱的斥责,不觉中,刘岱与张邈兄弟间的矛盾点已经暗生,至于曹操、袁术、孙坚等东郡方向的兵马,看出赵范这只鬼祟狐狸的计略后,曹操强行引兵立旗来援,袁术、孙坚从后跟上,使得荥阳正南方向的官道全都受控于士族之手。
不过赵范心中有数,自然不会怯怕丝毫。
篝火旁,赵范啃着肥肉道:“老胡有消息没!”
“回公子,还没有,不过仔细算算,依照胡车儿腿脚,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陈王府了!”
戏忠应声,赵范点点头,随着最后一块肥肉入嘴,赵范抹着嘴道:“待会儿派人给吕布一个消息,之前咱们袭战中牟城的刘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