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声下,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张猛迷糊转向,还未提起手中的刀,远处影晃晃的刀锋就像利剑成洪,瞬间激醒了他。
“该死的...”
电光火石间,张猛一声唾骂憋劲儿,鲤鱼打挺跃身后仰,反斩扫身侧,算是了结几个想要自己性命的凉州兵,跟着周围的兵卒也勉强聚起一些势头靠过来,淳于琼更是调转方向,列阵挡在董府门外,迎击牛辅。
瞧着士族的兵锋劲头儿,凉州军列旗帜下,牛辅沉笑狂妄:“区区螳臂之力,怎能拦我?传我令,取士族狗将官头颅者,人赏千金!”
原本就是气势汹汹的凉州兵咆哮杀来,再加上牛辅的重赏,那简直就是打了鸡血后再灌三两兴奋剂,彻底将手下的凉州兵变成不知死活的斗鸡。
一时间,嗷嗷叫声如雷,蜂拥突刃作雨,只把淳于琼、张猛等人打的抬不起头。
士族兵列内,袁基看着突兀急转的情况,整个人早已胆颤心怕,不觉中,他的胯下竟然湿了一片,想来是惊尿奔出。
只不过周围众人胡乱叫唤拼斗,谁也理会不了这个袁氏的上官,并且袁基只期盼着冲入董府内的郭典能够尽快拿下董卓。
但风吹草低摇头摆,人世难料处处艰。
此刻,袁基的大势在牛辅的攻击中快速崩溃,约莫半刻不到,张猛手下的五百兵卒死了大半,没办法,张猛只能呼声:“弟兄们,撤!”
一字撤声出口,淳于琼那边吓的哆嗦。
“张猛,你说什么?现在撤可就全完了!”
虽说二人同为京卫体系的将领,可自从董卓当政,他们这些人全都是自我藏权控兵,即便面上说的过去,可暗里都在玩小心思。
现在袁基的大计已经失败,张猛不愿和他同归丧命,便自顾强行撤兵。
顷刻不过,张猛也不理会袁基,亲带百十名兵卒向南面巷子退去。
奈何自作孽不可活,不待张猛冲出朱雀街的南巷子方向,又一队人马迎面出现,定睛细看旗帜,竟然是董卓的族弟董旻。
街口方向,董旻率领本部千人火速来袭,远远瞧见张猛等人溃乱的队伍,董旻肥脸褶子成形,咬牙怒声:“士族狗儿,休要逃!”
声落,董旻身前的副将董承、杨奉、杨定等人蜂拥杀来。
先前杨定守宫门,突兀被赵忱、张温等人破门,又遭袁隗兵马袭击,杨定溃逃,前往西城方向寻救时,碰上这董旻与董璜、樊稠、段煨等人拉网式的屠戮,得知袁隗袭杀皇宫,樊稠近前的贾诩立刻直言,必定有一部兵马会袭击董府,以断董氏根基。
董旻担心族人安危,当即调转方向回救府邸。
这么一来,张猛的退路彻底化为乌有。
“该死的西凉狗!我与你们拼了!”
望着虎狼成群的凉州兵,早已满身鲜血的张猛提刀冲上,董承、杨定、杨奉几人合力冲杀,一合过身,张猛滚落马下。
不过董旻有心立威洛阳,急声:“留这些狗畜性命!”
听此,董承欲斩张猛头颅的刀锋硬是停下,跟着一脚落脸,张猛昏死。
随着张猛溃散,淳于琼抵挡不住,身后袁基早已脸色煞白:“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乱言无度,淳于琼自知无力回天,董府内吼杀不灭,想来郭典也没有拿下董氏的族人。
于是乎,淳于琼突然转骑,仅仅带着十多骑亲兵向北面的街巷逃去。
看到这一幕,袁基蒙了:“淳于大人…淳于大人…”
急声欲叫,可牛辅已经率人杀到跟前,袁基转头看去,一言未出,迎面落下的刀锋顺着脖子划过,袁基立马觉得天旋地转,须臾之后,他便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当董府外的袁基人马溃散败落,人头滚落成片,董府内,董白靠着尤非等从奴及家丁硬是抵战郭典,一连数次冲击,郭典都没能进入内院。
心躁中,董府外忽然狂吼连连,这可把郭典吓的哆嗦。
“怎么回事?”
“大人,袁基大人被斩,张猛被缚,淳于大人更是不见踪影,余者弟兄死的死的,逃的逃,我们已经败了…”
哭声入耳,郭典心里一颤,跟着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内府院墙上的董氏从奴和家丁,一息憋愤,郭典冲他咆哮:“天…不佑大汉啊!”
与此同时,皇宫内。
赵忱、朱儁、皇甫嵩、卢植四人引兵强冲宫道凉州兵守卫,一直杀到乾清宫宫门外。
“陛下,臣赵忱得知四下叛乱,特来护驾!”
立身宫门前,赵忱高呼,宫廷内,汉帝刘协早已吓的脸色煞白,即便这样,他还强撑那股子帝皇之气。
“李卿,李卿!”
连声叫唤下,内侍总管李巡小跑过来:“陛下,是赵大人,朱将军,卢将军,皇甫嵩将军!他们是来救驾啊!”
“救驾,事已至此,兵如恶匪,目无皇尊,朕还是皇帝么?他们还是臣子么?”
愕然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