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切只能是假想,因为在虎牢关方向,袁绍压根就没有号令众英豪对虎牢关发动进攻,赵范、吕布二人也安然退入关内。
联军大营。
袁绍独坐中帐,身旁许攸、逢纪、郭图等人正在谋划。
“主公,这洛阳密令来话,您现在正当盟主之位,何不趁着机会一鼓作气冲战虎牢关?就算不敌,也能展现您的威风!”
许攸请声,逢纪却反话搭腔:“许先生,日前孙坚追战吕布、赵范无果,陈王殿下更兵驻南面,这局面你该不会看不清吧,况且联军内部异声未消,如若冒动,主公岂不是给其他人留下口舌?”
话意同样在理,许攸皱眉沉思,不应其言,至于袁绍,他稍加考虑,看向郭图:“你有什么想法?”
“主公,在下从河北赶来,一路上听闻联军大势如何如何,可事实上各州英杰对于联军讨伐董卓的事并不感冒,远如刘虞,听闻他的儿子刘和与公孙瓒的族弟公孙越千里来援,闹了一半天却归附了董贼走狗赵范麾下,这事已经让兖州、荆州、扬州的刘岱、刘表、刘繇心生私念,最后还有个益州的刘焉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主公就不想想是为什么?”
“此话何意,请郭先生明言!”
“皇亲离心,暗藏问鼎!”
八字脱口,袁绍脸色骤变,逢纪、许攸二人也是眉宇紧皱成川。
瞧着几人模样,郭图笑声:“主公,这些都是在下猜测,当然为保大局,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郭先生言之在理,不过我那弟弟眼下事多,他那边必须得安稳,否则我必受牵连!”
袁绍说出忧虑,许攸赶紧插嘴:“主公,袁公路好高骛远,傲骨满腹,他一直不服您为盟主,您身为长兄,就让他三分,只要满足袁公路的心气,他自然不和您作对,况且放眼当下,袁公路封地南阳郡,顶力荆州刘表,如果运用得当,也是您应对皇亲刘氏的助力!”
“许先生所言极是!在下以为,明日一早众议,主公给他一个掌管后勤辎重的肥差,必定能满足袁术妒忌的心性,除此之外,辎重粮官调度影响大军进退,就算有什么问题,那些人问罪之际,也有袁公路挡在您前面,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逢纪也附声,于是袁绍暂定计议,了办此事。
与此同时,虎牢关内,李儒对于赵范、吕布私自撤回很不满意,但赵范和吕布偏偏有着自己的私兵,实力强劲,加上董卓不得不利用二人的名分所扰,李儒一时还不能对二人怎么样!
关北大营,赵范营地。
时至寅时三刻,天色依旧昏黑,可赵范已经孤坐帐中半夜,戏忠进来禀告夜防事宜,看到赵范满心不安的样子,问:“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戏老哥,白日里哨骑暗察,发现洛阳来的骑令潜入联军方向,咱们撤的急,也没拦下弄清一二,现在我心里很不舒服,总感觉洛阳有大事要发生!可我又回不去,唉,真的让人心烦!”
“公子,请恕在下直言,洛阳城此刻怕是已经火海滔天!”
戏忠突兀一句,赵范瞬间惊蛰:“什么?难道董卓真敢...”
“公子,不是董卓敢,而是他手下的西凉兵,现在士族兵马就在关外,随时都会大战,董卓肯定这两日赶来督军,他一走,手下留驻的董旻、董璜定然借此放纵,虽然面上都知道是董卓的意思,可这明令暗行,谁也抓不住把柄,大不了过后说董卓一个御下不严而已,再一个,董卓这遭受士族联军讨伐,洛阳的豪族门士肯定会借机起事,可惜他们都忽及了董卓的实力和狠辣,也高估了关外的士族联军!”
几句话说出了现状,赵范额头更是生汗:“那戏老哥,我叔父他们...”
“放心,您叔父肯定无碍,毕竟董卓手下那些人不敢将洛阳的官臣杀绝,除非他们想覆灭汉庭,那时董卓可真就成为天下的罪人了,况且董卓这么做也是为了逼汉帝移驾长安,再立朝堂罢了!”
戏忠轻描淡写的解了赵范的忧虑,末了戏忠交代:“公子,依我之见,你是时候给荆南的田丰发消息了,让他早早派兵北进,走江夏过新野,入阳春等地接应您,否则虎牢关一战结束,不管谁胜谁负,汉庭必定易位,到时荆州刘表截杀冒出,兖州、豫州大乱,陈王殿下可稳不住局面啊!您不能返回驻地,必定入危,所以一定得尽早谋划,回荆南图谋再起!”
听到这些话,赵范使劲点点头。
随后他起身走到帐外,抬头看去,月夜昏黑无光,就像一张大网牢牢锁住了大地,让人难以喘息,即便这样,赵范也得负重前行,否则...他一个转身逃脱,就会有无数跟随自己的人毙命在这汉州大地上。
辰时二刻,夜黑如故,虎牢关虽陷入平静,可洛阳城早已坠入火海深渊,顺着深渊直入皇宫,贾诩引兵带刃,如约来到上书房。
那赵忱、卢植、皇甫嵩、朱儁等人早就等候在此,看到西凉不出现,几人立刻起身挡在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