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时前,在遥远的茅斯军港。
看门人肖霍纳从噩梦之中惊醒时,他是经历过特拉法尔加海战的老兵,早已年过七旬,因为战时被流弹击碎腿骨,所以从退役之后一直负责看守港区的侧门。
噩梦中他又再次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斗,船员们的奋战的英姿一遍遍的在脑中回放,即使时间过去数十年依旧历久弥新。
“老伙计,你们又来找我了。”肖霍纳摸到床头的金属瓶,颤颤巍巍的拧开瓶盖,一口烈酒灌入口郑
一道苍白的闪电从正际蜿蜒而过,随后紧接而来的是一声巨大的雷鸣,他躺在单薄的木床上,脸色被电光映得一片雪白。
雷声的余韵还在回荡,黑暗之中只剩下窸窸窣窣的雨声,肖霍纳却感到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雨夜没有月亮,但他却仿佛能听到内心中那个强烈的呼唤。
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从港口中复活。
他缓缓从床上坐起,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那是起锚的号子声。
不,不对!
军港里的所有士兵都被调回了贝克兰德。
现在军港里空无一人。
敌袭?
肖霍纳猛地抄起床头的老枪,支起身体连外套都没穿,一瘸一拐的冲出房间。
雨幕之中,他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不远处泊位里的胜利号上,无数散发着银色光芒的鬼魂在晃动。
肖霍纳不可思议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当眼睛重新睁开,常年被烈酒侵蚀的浑浊眼球中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这一景象。
桅杆上的是操帆手伯特伦,忙着搬运炮弹的是炮手伦纳德,引水员梅尔维尔,大副乔治勋爵。
当年一起奋战在海上的兄弟们,一个个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梦吧,这是梦吧。”萧伯纳扔掉猎枪,一瘸一拐的向胜利号走去。
“你们回来了!来看我了对不对。”
可是这个梦好像就要离他远去,胜利号五十三面银色的船帆被海风鼓胀,六十余米长的舰身缓缓的向空升起。
“别走!别走!来陪我聊聊!”
哭嚎的萧伯纳突然停了下来,他看到在胜利号的船头,一个身穿将军服的独臂人正站在那里。
风雨打在他坚毅的脸庞上,犹自岿然不动。
他仿佛认出萧伯纳,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抬起左手冲他微微致意。
其他人仿佛也看到了他,所有人停下手里的活,纷纷冲萧伯纳挥手告别。
萧伯纳猛的冲向码头,眼泪夺眶而出。
“船长!带上我,带上我吧。”
可是胜利号却没有回应他。
缓缓的消失在翻滚的乌云郑
九圣骑士高歌向前,大地在马蹄下震颤,长街之上一块块青色石板都震动的松脱翘起。
秘法银行前面的广场上,跪着一排排身穿黑色罩袍的人类,他们是无月之主的信徒,正对着秘法银行大门高声祈祷。
恳请无月之主真身降临。
而在他们前面是一排宛若石墙的持盾武士,即使刚刚战斗如此激烈都不曾向前一步。
可是现在连这些没有感情的怪物们都动摇了,他们持盾的手在颤抖,不停地转头看向身后,仿佛在祈求救世主的出现。
可是九个骑士没有减速,直直的冲了过去。
第一线的武士好像正面撞上了巨浪一般齐齐撞飞向空中,半刻之后才摔落回地上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鲜血暴成雨瀑,长街上血晕迅速扩散,顺着石板的缝隙渗入地下。
骷髅踏为碎骨,教徒尽数授首。
秘法银行近在咫尺,人类部队欢呼着跟随骑士冲上银行的台阶。
所有人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就在这时,秘法银行的大门缓缓打开,浓郁的迷雾从大门倾泻而出。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空气充满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威压,仿佛有某个神灵在凝视这一切,连时间的流动都变得粘稠起来。
众饶行动再次变得迟缓,意识甚至出现了错乱,惨舰哀鸣、甚至某种怪物的低语声在耳边回荡。
“跪下,虫子们。”
仿佛是命令一般,在场所有的人类全都跪倒在地。
只剩下九位骑士。
仿佛是不满一般,空中的乌云再次下降,一只巨大的透明触手猛从大门伸出飞快的扫向骑士。
与此同时骑士中闪现出一道纯白的结界。
一位骑士高举这手中象征皇权与正义的女王密令冲了出来。
“胡佛珀西命令你们,离开此界!”
触手敲击在结界之上,那结界虽然薄如蛋壳,可是却异常坚固。
他拔出腰间的十字剑用力的向触手斩去,长剑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