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琛看似随意，眼神却一直直视约翰。

他刚刚看起来是去捡墓地里的戒指，实际上他当时的全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身后的约翰身上。

郭琛身为探索者，五感异常灵敏，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他可以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随着他距离戒指越来越近，身后的约翰也越来越紧张，到最后甚至紧张到连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

一个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那他还是人么？

在郭琛的注视下。

约翰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得冷漠起来，“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不对了，只是不敢确定。”郭琛耸耸肩，仰头看着四周的一切，“这里并不是幻境，而是一个梦境，不！准确的这里应该是我的潜意识，而你！在读取并且篡改我的记忆，对不对？”

“你怎么会这么肯定？我做的有什么漏洞么？”约翰上前一步靠在凯瑟琳的墓碑上。

“太多漏洞了，不过你做的很棒，差点把我给骗过去。”郭琛伸出手指，“第一，当我走出那间房子里的时候，发现世界生出了些许改变，然后我回到旧镇老宅，遇到了你。你当时应该还没有完全读透我的记忆，所以你给了我一个非常棒的解释，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年。

你无法营造一个让我完全信服的虚拟世界，那你干脆制造了一个假的世界，一个未来世界，这样一切看似变动的地方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时间本来就过了二十八年，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约翰依旧在辩解。“大人，时代变了！”

郭琛摇摇头：“下面还有很多漏洞，大厅里的那幅队合影的油画你还记得么？我看了它好长时间，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约翰探过身子似乎被这一点吸引到。

“那幅优化中的我，并不是我！”郭琛笑道：“人类最大的缺点在于，人类无法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用简单的话，我们的大脑只能加工我们大脑里已有的东西，对于我们没接触过的概念我们是根本无法想象的。”

“抱歉，我这个人不爱照镜子，我对其他饶记忆非常清晰，但是唯独，我对自己的记忆是模糊的。”

“为此，我还在凌晨专门洗了个冷水浴，对着镜子照了一下，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约翰眼睛一亮：“看到了什么？”

“一个怪异的我，我的感觉相信镜子里的人是我，但是我的理性却做出了否认。”郭琛耸耸肩：“这种感觉特别奇妙。”

“你后面还用了一系列的方法，无饶敲门声，流淌的血池，早餐的杂碎汤，没有锁的房门，你做这些的目的就是让我的意识产生错乱，让我的意识区分不了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幻。”

“你确实成功了，我当时动摇了，在那一瞬间，我的意识几乎让我相信自己来到了二十八年后的现在。”

“直到你让我打开楼顶上的房门！”

约翰深吸一口气：“你是从那时候确认自己所在的是个虚幻的世界？”

“握上门把手之后才确认的。”郭琛微微一笑：“我刚刚过，你在读取并且篡改我的记忆，在我握住那门把手的时候，我的记忆突然闪回，然后又重新播放了一便！

这种现象在握门把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断，我现实中的身体应该在配合着意识在移动，用简单的话，就是我的身体正处在梦游状态。

你在操控我的潜意识，我的身体在现实中应该在你的引到下触碰到了某样东西，那东西激发了我的记忆。”

听到这席话约翰的脸色忽然变得铁青一片。

可是郭琛的话并没有完：“所以为了验证这是不是真的，我也耍了一个伎俩，我同样自我催眠，篡改了自己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我把张奈文想象成一个重情重义，非常念旧的人，他时刻都在祭奠着自己这些老兄弟。”

“可现实是，张奈文这个死宅男怎么可能写日记，他有这个空，肯定特么的多开一把游戏！”

“事实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但是奇怪的是，这本日记上的内容里却多出了两个东西，那个血红色的脉动球体还有家族戒指。”郭琛喘了一口气：“所以，你的这个故事写得非常精妙，张奈文的日记中的故事和我的记忆完全不同，这和前面的时空错乱一样，一下子又加深了我思维上的错乱感，你让我怀疑，并且刺激我迫切的想要找到答案。”

“然后，你早就安排了一个巧妙的情节，凯瑟琳的坟墓！”郭琛指了指凯瑟琳的尸体：“而我也将计就计，一直对自己不停的暗示，雁过留痕，人过留尸，可实际是当探索者死亡之后，他们的一切都会消失，凯瑟琳不可能留下尸体。”

“你知道我的疑心很重，所以你做的这些铺垫，制造的这些错乱，只是想让我急切的，毫无防备的拿到这个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