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大榕树下,不少妇人都在议论着昨日开原县的县令来了杏花村。
有人暗自后悔没去牛大力家,不然也能在县令面前露个脸,往后就有在亲朋好友面前吹嘘的资格,自己也是见过大官的人。
不过,相比县令来到杏花村,更多人议论的还是关于牛大力拒绝去衙门当差的事情。
这在所有村民看来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要知道在衙门当差,那就是个官了,以后谁见了不会敬重的喊一声“官爷”。
可偏偏牛大力给拒绝了。
卧槽!
他居然拒绝了!!
这有多傻才会将这祖上冒青烟的大好事给拒绝啊!!
无数人心里都在骂牛大力是不是傻了,若是换做他们,还求之不得呢。
只是想到牛大力连养鸡的不少好法子都告诉他们听了,貌似拒绝去衙门当差,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
但他们心里难免羡慕嫉妒恨啊!
难道这就是老话常说的傻人有傻福?
议论牛大力时,不免会谈及到老牛家,众所周知,如今老牛家和牛大力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老牛家得知昨日县令到牛大力家的宴席上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一点,不少村民笑了。
以至于,这一天,牛老根扛着锄头,正打算下地干活,路上刚好遇到五个朴实的壮汉。
原本以为这些人会像之前一样对他爱答不理,可万万没想到这五个村民突然对他十分的热情了起来。
“牛老哥,听说咱们县令去你儿子家喝酒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好事啊,以后老哥发财了,可要多多关照我们这些同乡啊。”
牛老根听得有些懵。
什么县令去了他儿子家喝酒?
可仔细一想,猛地双眼瞪大,赶忙询问道:“你们说昨儿咱们县的县令去了牛大力家?”
“你还不知道啊?哦,对了,你如今和大力断了亲,也难怪昨儿大力摆酒没请你们家的人去。”
“那怪可惜的,平时像咱们这些人,哪能见到县令一面啊?没想到昨儿还被我们给瞧见了,还别说咱们的县令够气派!”
五名村民笑着议论,可牛老根整个人呆若木鸡,开原县的县令还真去了牛大力家?
这怎么可能?
堂堂的县令,怎么会去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家?
“这算啥可惜的,更可惜的是咱们县令好心让大力去衙门当差,可大力竟然给拒绝了,你们说他傻不傻?”有一名村民叹道。
其他四名村民也是摇头叹息附和。
牛老根听傻了,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追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县令让牛大力去衙门当差?”
“是啊!可惜被大力给拒绝了,大力说什么,他是个庄稼汉,就会打猎种地,啥都不会了。哎,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是好!这可是祖上冒青烟的好事,要是我,别说杀鸡,就算杀头猪祭拜祖先赏的好运。”那村民回道。
牛老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脑海不断回荡着,“县令让牛大力去衙门当差!”。
看着牛老根呆傻的模样,那五名村民暗自偷笑,他们心里羡慕嫉妒恨,可和牛老根对比起来,心里突然敞快了不少。
起码他们和牛大力的关系只是同村,可牛老根那是牛大力的亲爹,而且前不久还将牛大力一家给赶出家门,如今牛大力受到县令赏识,最后悔的莫过于牛老根了。
听说牛大力之所以受县令看重是因为养鸡的法子,牛老根肠子都悔青了,心里不断暗骂牛大力是个蠢货,又极度后悔前不久跟牛大力断亲。
没有断亲之前,他还能说养鸡的法子和他们老牛家也有份,可如今断了亲,两家互不相干,就算牛大力因为养鸡的法子受到县令的赏识,也和他们老牛家没有任何关系。
原本还想下地干活的牛老根顿时没了兴致,垂着头转身回家去了。
看着牛老根离去的背影,一名村民摇摇头,道:“也不知道牛老根咋想的?大力那么好的孩子让他给分出去,留下两个只会赌钱的懒汉,现在好了,那么多块地就牛老根一人种。”
“谁知道他咋想的,对那不是亲生的牛大勇都比牛大力好,可能被那钱春花给迷了。”另外一人笑道。
村里谁不知道牛老根娶了一个刚丧夫不久的寡妇回家,而且那寡妇还带着一个儿子嫁入老牛家,改名换姓为牛大勇。
“对了,你们觉不觉得那牛大勇和牛老根有些像?该不会牛老根还没成亲之前,就和钱春花搞上了吧?”
“还别说,牛大勇的鼻子眼,还真和牛老根有些像!”
“好了好了,咱们几个大老爷们,别学那些妇人背后嚼舌子。”
五名村民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自家的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