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不少村民都关注着冷秋娘的私塾,其中有不少村民候在私塾外面,却在这时,一声声整齐嘹亮的朗读从私塾里传来。
“人之初,性本善”
外面的村民默默相视,这声音对他们自然不陌生,尽管他们听不懂里面念了什么,但隔壁私塾就是这么念的。
只是和隔壁私塾不同的是,这是小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
有些小姑娘的爹娘并没有离开,听着这朗诵的声音,莫名的激动不已,又有些自傲,这声音其中就有他们家闺女的。
随后的几天,冷秋娘忙着教小姑娘读书识字,由于大多数小姑娘都要帮家里做家务,所以经过一番商议,私塾一般是早上晚些上课,下午早放学。
这样一天上课时间差不多有三个时辰,时间很明显不充裕,但大多数小姑娘都很专心听课,尽管她们不像其他私塾一样,有书捧在手里念,也没有毛笔,墨水让她们写字,但她们真的很知足了。
毕竟,十里八村能读书识字的小姑娘有几个,私塾时间不充裕,那她们回家在地上练。
与私塾的忙碌不同,村里却是如同砸开了锅般。
不少村民听说冷秋娘办的私塾是在墙上教书,而学生在沙堆写字,都有些啼笑皆非,敢情之前所谓的只要带个人上私塾是这个意思啊?
还别说,这样还真不用花银子,连书都不用买,笔墨纸砚也省了,直接写到墙上,沙堆里,那还用花什么钱呀?!
“都说牛大力憨厚老实,我看也就那样,连书都没有,那还算个屁的私塾啊,也就摆摆样子!”
“谁说不是呢,墙上写字也就算了,还让孩子在沙子上写字,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见有这样的私塾!”
一时间,不少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但也少不了一些阴阳怪气的议论声。
可作坊做工的乡亲们却不服气了,尽管东家办的私塾确实和其他私塾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起码是真得教自家孩子读书识字的。
要知道自家闺女一从私塾回来口里就念着什么诗句,还会教家里的弟弟妹妹写字,他们可是亲眼见的。
再说了,那些说东家抠门也不怕闪了舌头,试问一下,十里八村有哪个财主员外愿意给底下人的孩子办私塾的?”
没有!
别说是办私塾了,一般的财主员外没有压榨底下的人,也没克扣一点底下的人的月银就算不错了,就算真有人肯办私塾,那也只是出银子建个私塾,但该收的束脩还是照样要收的。
这灵魂一般的质问顿时问得不少村民哑口无言。
但村里的读书人听了这事,摇摇头,“如此读书,不过贻笑大方罢了。”
甚至村里一位五十多岁的老童生更是嗤之以鼻,说了一句,“简直就是误人子弟!”
但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冷秋娘依旧埋头教书,对于外界议论声充耳不闻,而牛大力和李香兰从王婶家听了这些事,但他们并没有将这些不好的言论告诉给冷秋娘听,免得冷秋娘分心。
二丫如今是私塾里的小班长,手底下管着三十多号人,可把这小丫头得意成不知什么样了,总是昂着小脑袋,迈着小步子,身旁跟着秀儿这个小副班长。
但做了没两天,这小丫头就要撂挑子了。
牛大力哪会不清楚这小丫头想什么啊,当初执意要上私塾的本意就是在小伙伴面前显摆一下的,但不曾想当班长的担子有些重,就想甩手不干了。
当然,牛大力可没如了二丫的意,不管二丫怎么卖萌讨好抱大腿,依旧让二丫到私塾上课。
反正意思就是自己约,不对,是自己讨来的机会,就算含泪也要上下去。
三月底,摆酒席,牛大力将所有作坊做工的乡亲们请来,这顿酒席有开工宴的意思,不少妇人听说明儿作坊要正式开工忙碌了,激动得面红耳赤。
等了这么久,总算要开工了,尽管她们家男人如今在花田里干活,有的在荒地上干活,可她们却是闲得发慌啊,以前每天待在作坊里忙碌,一天眨眼就过去了,如今闲在家里,感觉度日如年啊。
这顿酒席上,妇人们无一不是在谈论自家闺女的事情,她们也没想到自家闺女才在私塾上了半个月,整个人有些不太一样了,她们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只是感觉。
“我前几日跟我当家说了这事,他还不信,还说是我看错了!”
“是啊是啊,我当家说可能是闺女长大了,闺女长没长大,我们当娘的怎么会不知道啊?”
“汉子的心思没咱们细腻,我看啊,咱们闺女肯定和以前不一样!”
“被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我家大闺女有些不一样了,你们也知道我那闺女,说话大声,跟个男孩似得,可如今她说话细声细气的,还总是说一些我听得有些懂又有些不懂的话来!”
有个粗枝大条的妇人被周围妇人这么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