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大娘走了没多久,城门楼上的鼓声便敲响了,这是关闭坊门的鼓声,鼓声一起,除了宣阳坊和平康坊这种商业繁盛的坊外,其他各坊都会渐渐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他隐隐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郭宋一怔,明明可以听到敲门声啊!
他连忙跑到前院,“是谁啊!”
“小师叔,是我!”外面传来孙小榛带着哭腔的声音。
郭宋连忙开了大门,只见外面站着两人,一个是小道童清风,另一个就是孙小榛。
“小师叔,我爹爹出事了。”孙小榛一开口,眼泪就流了出来。
“先进来再说!”
郭宋连忙把他们让进来,清风小声道:“小师叔,我得回去。”
“你急什么,坊门马上就关了,我等会儿送你回去,你去客堂里玩。”
把清风打发走,郭宋这才问道:“别急,你慢慢说!”
“这事都怪我,今天中午,有几个痞子来砸酒店,我实在忍不住,将他们狠狠揍了一顿。”
郭宋心一沉,“你就暴露了自己会武艺的底细?”
“应该是这样,我后来才想到的,那几个痞子就是故意来试探我的,我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是虎贲武馆新学员。”
“然后呢?”
“然后下午我不在家,傍晚我回家时,我娘惊慌地告诉我,爹爹被不知名的人抓走了,就在刚才,爹爹被扔到大门处,被打得遍体鳞伤,爹爹叫我赶紧逃,那些人是来抓我的。”
“等一等!”
郭宋立刻反应过来,酒楼里怎么可能没有监视?孙小榛的父亲分明就是个诱饵,孙小榛惊恐之下,肯定会去找杨雨。
郭宋一跃跳上了围墙,向四周张望,外面黑漆漆一片,没有看见监视者。
“小师叔,跟踪的人已经被我摆脱了。”孙小榛在下面喊道。
郭宋又从围墙上跳下来,追问道:“你知道有人跟踪你?”
“我从平康坊出来时就发现了,有几个人跟踪我,我跑进了东市,进了一家胡人客栈,那家客栈后门很复杂,我小时候常去那里捉迷藏,在那里我摆脱了跟踪者,又绕了几个大圈,确信没有人跟踪,我才去清虚观找你,师伯说你住在宣阳坊,清风就把我带来了。”
郭宋点点头,“现在他们肯定还在监视酒楼,你别着急,我先把清风送回去,然后我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你现在先给我冷静下来。”
郭宋背上清风离开了住处,一路翻墙,不多时便来到了清虚观。
清风一路像飞一样回来,他一脸崇拜道:“小师叔,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郭宋笑道:“我不是教你们打坐时的呼吸吗?你坚持十年,你就会发现自己身轻如燕,沿着长安城跑一圈都不累。”
“真的吗?”
“当然!那是基本功,我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清风满怀憧憬地回道观了,郭宋又向平康坊方向疾奔而去。
他送清风其实只是一个借口,他要去看看孙氏酒楼被监视的情况。
半个时辰后,郭宋返回了自己宣阳坊的住处。
进了府宅,郭宋发现孙小榛抱膝坐在中庭的树坛上,头埋在腿中,显得心情十分痛苦。
他在为自己的鲁莽出手而自责,郭宋坐他身旁安慰他道:“任何有血性的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家被砸而无动于衷,只能说对方太狡猾,令人防不胜防。”
“小师叔,我该怎么办?”
孙小榛满脸泪水道:“今天我才发现父亲是那么关心我,他其实知道我救过师父,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宁可忍受他们折磨也要保护我,我不能让他再出事,我宁可自己被他们抓走,反正我不知道师父在哪里?”
郭宋拍拍他肩膀,“你别傻了,他们不是要抓你师父,他们是要你师父手中的金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帮你解决。”
“小师叔,你有办法?”
郭宋冷笑一声,“我有什么办法,我把他们杀光了,就没人来找你们麻烦了。”
孙小榛呆了一下,“小师叔,这样行吗?”
“为什么不行?”
郭宋笑道:“他们会算一笔得失帐的,为了你们家,丢掉一大批精锐武士的性命,甚至丢掉自己的性命,这可不合算。”
“小师叔,是不是闹得太大了?”
郭宋淡淡道:“我并不是仅仅为了你,而是有些人做事瞻前顾后,畏畏缩缩,明明手中有好牌,却不敢打出去,缺乏破局的魄力,我帮他们破这个局。”
“小师叔,我还是听不懂!”
“你听不懂就算了。”
郭宋又鼓励他道:“我今晚就送你们一家离开京城,你记住,要对付敌人,就必须把他们杀得丢盔卸甲,要比他们更狠,他才不敢乱来,软弱和妥协只会让自己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