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涛迎上前问丈夫道:“夫君,这是什么?”
郭宋笑道:“这叫轧棉机,专门用来剥棉籽的。”
众人听说是用来剥棉籽,顿时又惊又喜,纷纷上前围观,只见木箱里是十几根粗大的木轴,紧紧并排放在一起,却不知道该怎么剥棉籽。
郭宋对几名亲兵道:“示范一下!”
两名士兵踩上踏板,扶住栏杆,开始踩动踏板,十几根木轴也开始缓缓转动起来,另一名士兵将棉桃均匀撒在木轴上,不多时,只见棉花被扯入木箱,棉籽则被挤出,留在木轴上,士兵用小刷子迅速将棉籽清理干净。
“大家看见没有,实际上两个人就够了,一个人踩,一个人放,我们的五十斤棉桃,一个上午就能挤干净。”
众人顿时欢欣鼓舞,郭宋让亲兵下来,让两名健壮的妇人上去踩踏板,另一名仆妇负责放棉桃和清理棉籽。
积满一箱后,从下方把棉花取出来,两名亲兵用竹弓开始弹棉花,重新将棉花弹得松软,用极细的麻线像织网一般,将弹好铺好的棉花做成棉胎,女人纷纷飞针走线,开始用细布和缎面缝制被褥,缝制棉袍、比甲,制作棉鞋、棉帽。
缝制被褥、衣服,制作鞋帽,这才是棉花节的重头戏,郭宋将妻子缝制的一件红缎小棉袍给儿子穿上,摸摸他的小脸蛋笑问道:“暖和吗?”
“暖和!”郭锦城重重点头。
“夫君,好像棉花不够啊!”
薛涛忽然发现棉花太少了,做一床被褥少说也要五六斤,做一件棉袍至少两斤,五十斤棉花哪里够用?
郭宋微微笑道:“我知道不够,马上再运三百斤过来!不能说每人一床被褥,至少每人可以有一件棉袍。”
旁边李温玉忽然道:“师弟,这个轧棉机有没有卖,我想买一百部。”
李温玉不愧在商场上拼打多年,极有商业头脑,她立刻意识到,这将是一个大产业,眉寿酒坊已经转给河西官府了,目前张雷在成都做茶生意,在巴蜀制作茶饼,然后贩运到河西,李温玉在河西闲得慌,她一直在寻找另一个做生意的机会,轧棉机让她眼前一亮。
“师姐想开工坊?”郭宋笑问道。
李温玉连连点头,“我不光要轧棉花,还要制衣,还要买一座庄园种棉花,还有上次的棉睡袋,我相信这些都是畅销货。”
郭宋点点头,“其实轧棉机的原理很简单,我给师姐一份图纸,师姐可以自己招募木匠来做。当然,要买现城的也可以,高昌和北庭那边一亩地可以产两百五十斤棉,我们种了一万亩,产量太大了。”
“好吧!这件事我做主,明天我就着手此事。”
李温玉不愧是个女强人,说干就干,一点也不含糊。
几天后,姗姗来迟的大雪终于到来,寒风呼啸,大雪飞舞,一连两天,整个河西和陇右都被暴风雪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