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郭宋苦笑一声道:“还记得马卫江吗?”
薛涛点点头,“我记得他,很沉默稳重的将领,好像他出任碎叶都督,他出事吗?”
郭宋摇了摇头,“他没出事,但他完全变了个人,变成残暴,贪财好色,野心勃勃,而且谎话连篇,一直在欺骗我,隐瞒我,我不知道当年我最看好的将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或许只是一面之词,夫君不要过早下结论。”
“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是一面之词,我会尽量弄清事实,但他的性格确实变了,至少变成冷酷无情,变得贪恋财富,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改变?”
薛涛低头想了想道:“我父亲给我说过,他说一个人如果性情大变,要么是遭遇了极大的不幸,要么就是得到了太多的权力,马卫江如果真的改变了,原因应该是后者!”
“权力!”
郭宋低低说了一句,点了点头,“你父亲说得不错,权力确实是最大的毒药,却又那么甘甜,让人欲罢不能!”
“夫君会率军去碎叶吗?”
郭宋摇摇头,“那里太遥远了,我可能不会去,但我要把事情弄清楚,如果他胆敢公开叛乱,我会派安西都督郭晋文率军去碎叶剿灭他。”
薛涛听说丈夫不去安西,稍微松了口气,如果去一趟安西,至少要大半年时间。
她转身离开书房,走到门口又回头笑道:“夫君别忘了晚上去看一看锦琇,幽兰可是眼巴巴等了一天。”
郭宋点点头,“我会去的。”
薛涛这才匆匆去了。
第三天一早,史东来带人如约而至,这一次不再是面对郭宋一人,而是在参事堂进行叙述,七名参事以及晋王郭宋都参加了这场关于碎叶城的听证会。
证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粟特商人,长得又高又瘦,穿一件粟特黑色长袍,脸上布满了沧桑,他显得有点紧张,不过他毕竟也见过一些世面,很快便平静下来。
他躬身行一礼,从怀中取出一本创世纪经文,手放在上面缓缓道:“小民康大庆,康国撒马尔罕人,是一支商队的掌队,往来于撒马尔罕和长安,小人以阿胡拉马兹大神的名义发誓,所言句句是实,绝无夸张,也绝无隐瞒。”
众人点点头,他们都知道,粟特人只要以教义发誓,那就不会说谎,潘辽问道:“你对碎叶了解有多深?”
“小人是行商,二十多年往返粟特和大唐,来回都要经过碎叶,去年在碎叶卖一批货,在碎叶整整呆了六个月,小人对碎叶应该有发言权。”
“碎叶究竟有多少军队?”张裘率先安问道。
康大庆想了想道:“碎叶的军队大约有三万人,其中一半是杂胡人,很复杂,哪里人都有,军纪不太好,听说前年攻陷吐火罗俱月城时,杂胡军在城内烧杀奸淫,抢掠财物,他们还在吐火罗四处掠夺人口,男子掠为矿奴,年轻女子被卖做营妓,或者被卖掉,几个月前又攻陷了拔汗那城,悲剧重演,但这次是汉人军队屠城。”
“我首先想知道,碎叶的王宫是怎么回事?”这次是郭宋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