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
“以前这位扶苏公子乃是满腹文章锦绣,十足十的一个翩翩君子,做起事来,亦是仁厚,从不加苛责,且颇具贤名。”
田荣冷笑一声,道:“若是这么一个公子,倒也不值得我们太过担心。”
田詹却是笑了起来,的确如此,倘若扶苏真的如此,的确不需要他操太大的心了!
这样的一个公子,说的好听点就是单纯,说的难听点,可就是愚蠢,对于人世间的险恶全然没有充分的认识,就算是把他卖了,这位公子想来也是不知情的。
田荣话语一转道:“只不过,这两年,这位扶苏公子却是有些不大一样。”
“兄长,据我在咸阳经商的齐商回禀,这位扶苏公子曾经当街刑杀咸阳令阎乐,然后遭到了斥罚,后来这扶苏公子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个九鼎,回到了咸阳,声势大振。”
田詹对于田荣说的这些不以为意,其中有许多他亦是有所耳闻,不过对于其中的细枝末节倒知之不详。
不过仅凭此点,也只能说明这个扶苏走了一个狗屎运罢了!更何况,田詹根本不相信扶苏找来的那个就是一个真的九鼎,他心中亦是猜测这会不会是嬴政玩的一个把戏,令扶苏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咸阳。
这其中具体如何,如今已然是不得而知。
田横亦是冷哼一声,显然态度和田詹一样的,对于扶苏,倒不认为如何。
田荣继续说道:“后来,这位公子去了巴蜀之地,然后辗转去往九江赈灾,这一路走来,先是慑服了巴蜀两位豪商,后来,在九江郡之时,将当地的不少世家大族一网打尽,并且祈雨之时,天降甘霖。”
听到这些,田詹和田荣齐齐色变,倘若说之前那一次可能是扶苏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来一个九鼎,然后蒙混过关,可天降甘霖这总不能是作假的吧!
而且,能将九江郡的世家大族一网打尽,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要知道这些世家大族盘踞在地方时数百年之久,根基深厚,错综复杂的关系彼此之间交织成了一张大网。
牵一发而动全身,用在此处并不为过。
可见着扶苏不仅将这些世家大族干掉,还能够安抚住地方,令百姓归附,这已然证明一些东西。
至少证明扶苏绝不是刚才田荣所言是一个翩翩君子,是一个单纯的小白兔或是白莲花。
真要是如此,扶苏决然是斗不过那些盘踞在地方数百年之久的世家大族的,要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即便是曾经的楚王,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战国初期的名将吴起,逃亡到了楚国之后主持变法,楚威王死后,便立即遭受到了激烈的反弹,即便吴起背负王尸,亦是被这些世家大族给射杀。
后来的三闾大夫芈原,本是出身王族,也是想要主持变法,可却总是无疾而终,而最后,芈原更是被排挤出了郢都,流放到了阮湘这等穷乡僻壤之地。
甚至于来说,楚国的国王,在很大程度上都要受制于这些地方的世家大族,包括每次的征兵,战前筹备,还有缴纳赋税等等,都要依赖地方的世家大族的支持。
能将这些世家大族一网打尽,只能说明扶苏下手更为狠辣,也更为奸诈和狡猾。
田荣话语不停,继续道:“后来这位公子又去了北地,前些时候,大哥和弟弟亦是知晓,这位扶苏公子带着三万秦军居然就敢出塞,并且击溃了胡人二十多万的飞骑,最后还带着八千残部和两万多的胡人返回到关内。”
“……因此得到了秦皇嬴政的赏识。”田荣将自己派人探听得来的情报细细的讲给田詹和田横听。
最后田荣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下结论道:“由此可见,现在这位扶苏公子,决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甚至于对我们而言是一个颇为难缠的对手。”
田横却道:“哥,你怕什么?”
“这齐地是我们的地盘,他扶苏再厉害,还能翻出花来?只要我们兄弟团结一心,他扶苏能够如何?”
“况且,我们行事十分隐秘,纵然扶苏能察觉出一些蛛丝马迹,只怕最后未必能够查到我们。”
“横弟,你这个想法要不得!”田荣急忙劝道:“如此人物来到我们齐地,难道还不该重视么?”
“想想楚国那些丧命的世家大族,想一想已经位列封君之位的乌倮面对这位扶苏公子却是战战兢兢,想一想那些死在扶苏手下的胡人……”
“这些你听到之后难道脊梁骨就不发凉么?换做是你,你能够做到么?”
“这两年来,死在扶苏手中的人有很多便是认为他扶苏不过尔尔,小瞧了这位扶苏公子,认为他做事断然不会如此心狠手辣,所以最终才命丧于此。难道我们也要重蹈这些人的覆辙吗?”
“哥哥说的是,小弟受教了!”经过田荣一番提点,田横也猛然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断然不该如此轻视这位扶苏公子。
“如此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