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倘若扶苏真的是看到了这一层,那毫无疑问,扶苏绝对是一个颇为难缠的对手。
而不是仅仅看上去如他的年纪这般。
这样的人物,定然是心中怀有无限抱负,有着宏图之志之人。
而这样的人,再配合上秦国无与伦比的实力,项梁想想都觉得格外的恐怖!
弄不好,这极有可能是第二个嬴政。
而这样的情形,项梁绝对不允许发生。
一个嬴政,就已经打的六国魂飞魄散,蛰伏隐藏了十几年之久,嬴政在世之时,只能东多西藏,暗中谋划。
还要仔细隐藏,生怕惹来秦廷的关注。
倘若扶苏真的如同嬴政那般,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这些六国贵族又要过上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
扶苏如今才不过二十多岁,倘若活的久一些,甚至熬死他们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项梁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只不过,现在这些对于项梁来说,却是有些太过遥远了!
眼下,他所要做的仍是尽力扩张实力,只有有了足够的地盘,他才能够扩大势力,拥有对付秦国的本钱。
范增瞧了项梁一眼,似乎明白了项梁心中所想,道:“将军,不必忧心,眼下我们最要紧的还是补充军力,训练新兵。”
“楚王后裔那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只不过目前消息还不确切,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确定。”
“哦!”项梁听到这个,顿时精神一振。
有了楚王后裔,他等于占据了大义名分,到时候,即便是四面出击,也完全可以称作是楚王的命令,有了最基本的大义名分。
日后扩张,招兵买马都是一张极好的牌。
“将军还需派一些亲信前往陈县,暗中调查陈胜的虚实”范增眼中平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事情一般。
项梁眉头皱的更深,道:“先生这是何意?”
“那陈胜可是最先挑起反秦大旗的,难道我们要先对付他?”
范增冷笑一声,道:“陈胜的确是最先挑起反秦大旗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天下不少豪杰都闻风而动,纷纷揭竿起义。”
“而且,天下的多有豪杰壮士前往陈县投靠陈胜,只不过,陈胜却是一个目光短浅之辈。”
“居然直接自立为王,根据探子回报,陈胜自从称王之后,便昼夜在王宫享乐,根本不理政事。”
听到这些,项梁脸色铁青,本来,陈胜率先起义,纵然其出身不是很好,倒也是一条令人钦佩的汉子。
可最终,没有倒在秦军的刀剑之下,倒先是跌倒在了钱财美色面前,真是令人不齿。
范增尽管已经七十岁了,在这彭城之中,可是,对于天下的局势却是看的透彻。
这也是他断定陈胜必败的原因。
历来成就大事者,绝不会因为钱财美色,就止步不前,或许有人会被此羁绊,但往往经人提醒,便会立即醒悟过来。
进而发愤图强,不达到最后的目标誓不罢休。
而陈胜,据范增所了解,劝说他的人也不再少数,可多数陈胜都没有理睬,反而觉得其中有些人很烦,将其调离到了别的地方。
长此以往,还有谁敢提这件事?
可以说,陈胜也就最开始那些事情做的还算看的过去,至于称王之后,那可真真切切就是目光短浅,根本难以成事。
范增继续冷笑着说道:“这些倒还是次要的,最为关键的是,我们要立楚王后裔为王,那势必与陈胜开战。”
范增这句话直指核心,项梁顿时醒悟过来。
的确,现如今的陈胜打的旗号乃是张楚,是何意?乃是张大楚国。
倘若他项梁立一个楚国后裔为楚王,到时候,谁才能代表楚国的正统?谁有权利利用楚王这个名号向天下宣布自己的命令?
他陈胜,与自己手中这个楚王后裔,究竟谁更加尊贵?谁要听谁的号令?
这是一场涉及正统的争斗,断然没有相让的道理。
而他项梁,费尽心思去找了一个楚王后裔,立为楚王,不就是想占据这个大义名分么?
是故,陈胜如今乃是挡在他面前的敌人。
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
涉及正统相争,决然不能退缩半步,只有去争,争到最后只有一方存活下来为止。
“不过将军勿忧,陈胜败亡不过是迟早的事。”范增眼中闪烁出光芒。
范增略微停顿,继续道:“那秦国也一定会将对敌首要目标放在陈胜身上。”
“陈胜毕竟是最先挑动天下反秦之人,秦国不论从何种角度,最先对付的都是陈胜。”
“我们大可坐山观虎斗,等秦将陈胜打的大败,到时我们便出兵援助陈胜,将其控制在手中。”
“援助陈胜